中的惨叫声,并没有响起。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紧接着,是络腮胡子杀猪般的惨嚎!
众人睁开眼,只见那少女,依旧笑吟pp地坐在原地,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细长的,泛着淡淡金光的鞭子。
而那个络腮胡子,则抱着自己已经扭曲变形的手腕,在地上疼得来回打滚。
客栈里,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惊骇地看着少女手中的鞭子。
刚才,他们根本没看清少女是怎么出手的!
那鞭子,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络腮胡子的同伴,又惊又怒地站了起来,抽出了腰间的钢刀。
“我叫郭襄。”少女笑嘻嘻地站起身,将那根金丝软鞭在手里甩了甩,发出“啪啪”的脆响。
“我从风陵渡来,想去金陵城,看看那个用黄金铸成的京观,到底长什么样。”
“你们,要拦我的路吗?”
她的脸上,依旧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
但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与她年龄不符的,凌厉的锋芒。
那一瞬间,客栈里的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剑,给架住了。
郭襄?
这个名字,很陌生。
但他们知道,今天,是踢到铁板了。
……
与此同时,在南方的武当山。
紫霄宫内,香烟缭绕。
一个身穿灰色道袍,仙风道骨的老道士,正盘膝坐在蒲团之上,闭目打坐。
他的身前,跪着一个面容俊朗,神情焦急的中年道人。
“师父!您就让徒儿下山吧!”中年道人正是武当七侠之首的宋远桥。
“如今江湖上,到处都在传言,说朝廷要在金陵,立什么黄金京观,还要搞什么献祭大典!这等伤天害理,有违天和之事,我辈武林中人,岂能坐视不理?”
“更何况,那新皇朱栢,行事乖张,暴虐无道!先是废黜老臣,后又纵容大军在东瀛屠城!如今,又宠幸来历不明的妖妃,废黜皇后,搅得后宫不宁!此等昏君,与夏桀商纣何异?我等若是再不出手,匡扶正道,只怕天下将要大乱啊!”
宋远桥说得是慷慨激昂,义愤填膺。
他身后,俞莲舟、张松溪等几位师兄弟,也是一脸的赞同。
然而,那蒲团上的老道士,却始终一言不发,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他,便是当今武林公认的泰山北斗,武当派的创派祖师,张三丰。
良久,张三丰才缓缓地,叹了口气。
“远桥啊。”他的声音,有些苍老,但却中气十足,如同洪钟大吕,在殿内回响。
“你可知,天命为何物?”
宋远桥一愣:“师父,这……天命,不就是顺天应人,以德配位吗?”
“呵呵……”张三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莫测高深的味道。
“那老道且问你,是德能配天,还是……拳头能配天?”
“这……”宋远桥被问住了。
“你们只看到了那黄金京观的血腥,看到了那新皇的暴虐。却没有看到,在那背后,所代表的,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张三丰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一切虚妄的,沧桑而又睿智的眼睛。
“老道我活了一百多年,自认也见过不少英雄豪杰,帝王将相。但从未有一人,能像当今这位皇帝一样。”
“他的身上,没有半点‘人’的气息。”
“那不是暴虐,也不是疯狂。”
“那是……‘神’的意志。”
“或者说,是‘魔’的意志。”
“什么?”宋远桥等人,全都大惊失色。
“师父,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位皇帝,已经不是你们能用常理去揣度的‘人’了。”
“他要做的事,也不是你们能够阻止的。”
张三丰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紫霄宫的屋顶,望向了遥远的金陵方向。
“那座黄金京观,不是立给凡人看的。”
“那是他,写给这方天地的一封……战书。”
“他要的,不是天下人的敬仰。”
“他要的,是这天,这地,这满天神佛,都对他……俯首称臣!”
“这……”
宋远桥等人,已经彻底听傻了。
他们感觉自己的师父,像是在说天书。
“师父,那……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倒行逆施,将这大好河山,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吗?”俞莲舟急切地问道。
“去吧。”
张三丰却突然摆了摆手。
“你们想去,就去吧。”
“去金陵,亲眼看一看。”
“看一看,这个时代,究竟是谁的时代。”
“看一看,你们心中坚守的‘道’,和那位皇帝的‘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
说完,他便再次闭上了眼睛,如同一尊石像,再无半点声息。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