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若你再针对容意,闹到主子那儿,长春宫你留不得。”一夜过去,没人知晓耳房里发生的争执。
丹袖面上佯装无事,只是在殿内伺候的时候,总忍不住分神去瞧一瞧琼珠的举动。一来二去的,富察氏也发现了猫腻,忍不住笑问:“你们俩又吵架了?"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情分,琼珠又只是嘴上抱怨两句,并未做过什么坏事。丹袖便心虚点点头,将此事瞒下来。
富察氏制止了两个孩子再取用软乎乎的山药苹果糕,笑睨一眼容意:“这两个人成日吵吵闹闹的,关系却最好,叫她们留在宫里自个儿和好去吧。容意,你随我去瞧瞧哲妃(富察格格)。”
容意应声,问:“哲妃娘娘的参药可还要再送?那东西入口苦得很,要不奴婢再多备一份甜点?”
富察氏一一点头,叫容意看着办。
今年夏日里,哲妃从避痘所回来之后,有好一阵子都不愿意用膳。皇上去瞧过,劝了两回,见哲妃对他爱答不理的,也就甩袖子走人了。富察氏于心不忍,带着容意和木犀每日一道去探望,还从私库里给了几株上等山参,命膳房每日煎给哲妃服用。
或许就是因为日复一日的坚持,也或许是容意做的吃食实在诱人。忽然有一日,哲妃就想通了。
她搂着永璜,一道跪在富察氏面前磕了个头。从那日起,在富察氏面前素来沉默的大阿哥终于开了口,唤她“皇额娘”。那响亮的一嗓子,就连容意都被吓了一跳。毕竞,历史上的永璜,可是在富察皇后祭礼时,因礼数缺失而被乾隆狠狠责骂过的。容意觉得找这母子俩做合伙人,还不如再等几年,海佳氏肚子里的五阿哥永琪就该出世了。
谁知人家一拍即合,竞然真成了。
经此一役,容意便有些琢磨出来一一
原来她家老板走的是真心感化路线。
今儿天气不错,日头暖融融的,秋风也不带寒意。富察氏便想过去走走,一是瞧瞧哲妃的身子好得如何了,二是要去问问大阿哥的读书事宜。哲妃如今住在咸福宫,紧挨着长春宫北边,富察氏慢慢过去也不过一刻钟。原本,弘历见富察氏选了长春宫,有意将距离最近的咸福宫改为自个儿的临时起居处,可还没来得及吩咐内务府去拾掇,便被富察氏给拦下了。迈进咸福门,里头格局跟长春宫大有不同。咸福宫前院正殿面阔仅为三间,只在明间的前后檐安了扇门,两侧则是檐墙。哲妃觉着这地方不够宽敞,索性带着大阿哥一道住在了后头的“同道堂”。富察皇后进来,正赶上母子俩在闹别扭。
富察氏笑问:“怎么了这是?瞧永璜的小嘴撅的,都快能挂油壶了。”哲妃忙起身要行礼,却被富察氏按住拍了拍手:“没有外人,这些礼节便免了。”
哲妃无奈笑答:“娘娘有所不知,这孩子都八岁了,简单的识字竞还一塌糊涂。臣妾也不想要他有什么大出息,只是识文断字、基本的做人道理总还是要明白的。臣妾实在着急这孩子入尚书房读书的事儿,可……皇上那儿已经许久不曾理过臣妾了。”
容意发现,哲妃说起这些,已经不像原先在西二所那般,满含对乾隆的幽怨。
因爱生怖,因爱生忧。
将一切都放下之后,哲妃似乎重新变成了情绪稳定的成年人。富察氏显然也发觉了这一点,笑着打量哲妃的气色:“安心吧,本宫今日过来,就是想要问问你对大阿哥入尚书房的事有什么看法。皇上这几个月忙于国政,又有许多小问题要收尾,一时忘了孩子的事,你别怪他。”哲妃摇摇头:“不会。臣妾如今想得通。”富察氏放心下来,答应这几日就跟皇上定下永璜入尚书房的日子,最好能叫他跟永琏一道去,兄弟俩也好有个照应。两人边吃边聊,再加个大阿哥时不时往桌上摸一块,一不留神,竟也将容意装满两匣子的小甜点用光了。
哲妃面上一红,瞧着还有些不好意思。
容意客客气气替富察氏宽慰:“不过一些不值钱的糕饼罢了,哲妃娘娘和大阿哥若是喜欢,往后奴婢做了新的,都往您这儿送一份来。”不等哲妃推辞,永璜便欢呼一声,原地翻了个跟头。哲妃揉着太阳穴,先将这臭小子撵去后头学写字,这才低声对富察氏道:“娘娘,今儿一早,臣妾便瞧见高家夫人往贵妃那儿送了个女医。贵妃一直以来的心病您也知晓,这么多年来屡屡尝试,也没成过。如今先帝爷的孝期还未过去,若一时左了心思弄出什么乱子,只怕不好收场。”富察氏神色未变,点头浅笑道:“本宫知道了,多谢你提醒。”转眼到了年根底下。
宫中今年还未曾下过雪,今日一早醒来,瞧见窗外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可可僧格是衣服都不穿了,爬起来站在榻上蹦蹦鞑哒,杜嬷嬷愣是一个手指都捉不住。
容意绕过屏风进来,正瞧见这一幕,忍不住弯唇笑道:“三公主,今晚要讲木偶奇遇记。可您若是不好好穿衣净面,去正殿一道用早膳,待会儿只怕娘姐生气起来,这睡前故事就没了。”
可可僧格一瞬间就在杜嬷嬷面前坐端正了,还贴心地伸开双臂,叫杜嬷嬷快些给自己穿。
杜嬷嬷笑呵呵将小公主拾掇妥帖了,交到容意手上。正殿里,富察皇后带着永琏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