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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般明亮的笑容只维持了短短数秒,南栀旋即挥手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先走了,有事联系,再见。”
说罢,她抬步就要离开。
应淮拽回心神,眼疾手快拉住她胳膊。
南栀停下脚步,扭过头问:“还有事?”
“用完就扔?”应淮神色凛然,很不爽地说,“我这么容易打发?”
没有和南栀商量半句,他强势将人带上了车。
晌午十二点过,正值饭点,目的地是一家高档餐厅。
应淮包了场,还让餐厅工作人员做过布置,南栀一走进去就被甜美芬芳的花香充盈鼻腔。
放眼望去,不计其数的栀子和玫瑰交错妆点,极具美感地铺满几百平米的餐厅。
玫瑰常见,一年四季都能买到,栀子却不同,贡市地处西南,春日回温较慢,通常要等到四五月,才能迎来娇花初绽。
眼下这么多娇艳欲滴,新鲜傲放的纯白栀子,不知道是从哪个暖热地带运过来的。
栀子娇贵小气,一旦脱离枝头很快就会蔫黄,一路肯定还必须是极限速度。
餐厅应当提前得到消息,清楚今天于他们而言是什么大日子,店长亲自捧来一束以栀子为主的鲜花,送予南栀,微笑着祝福:“领证快乐。”
“谢谢。”南栀接过花束,忍不住低头嗅了嗅与众不同的栀子花香。
英国鲜少有栀子,少有的几次回国探亲,也不是贡市的栀子花期,她好长时间没有好好闻过这份甜而不腻,直击灵魂的香味了。
没记错的话,她上次收到栀子花,还是本科毕业典礼当天,应淮送的。
重新抬起头,南栀再打量一番餐厅费尽心思的布置,由不得瞟向一旁的应淮。
没想到他的仪式感到了这种程度。
不是只是各取所需,走走形式的领证吗?
两人坐去摆满了大厨精心烹饪的漂亮饭的餐桌,南栀早餐没吃几口,这会儿比较饿,拿起刀叉,默不作声地吃。
没多久,她瞧见对面的应淮掏出手机,对着餐厅陈设和桌面闪了几张照片,再垂眸操作手机,像是要发给谁的样子。
南栀迟钝地明白过来,他的这些仪式感大概全是为了做给远在沪市的家人看的。
她咀嚼牛排的速度放慢,莫名其妙的,感觉盈满室内的栀子花没有那么鲜甜好闻了。
倏忽,应淮估计发完了照片,收起手机问:“下午要去公司?”
南栀点头。
她前几天不堪其扰,躲着叔伯们,没敢去公司,今天终于可以昂首挺胸地去了。
应淮拿起叉子,随意叉了一块配菜吃:“能正常下班不?”
南栀梳理了一遍下午的安排:“应该可以。”
应淮:“好,到时候我带着搬家队伍过去。”
“搬家队伍?”南栀错愕,“谁要搬家吗?”
应淮停下叉子,掀起眼帘,笔直地盯她:“你。”
南栀大惊:“我搬什么家?搬去哪里?”
应淮毫不犹豫地回:“当然是我那里。”
南栀惊慌失措,险些被口水呛到:“为什么?”
入眼她一连串难以置信,快要吓坏了的反应,应淮双眸微微一暗。
他丢下叉子,取出揣在身上,新得的红色本子,摇晃两下,沉声提醒:“应太太,我们结婚了。”
他几不可查地牵动唇角,口吻愈发戏谑:“谁家新婚夫妻领证第一天就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