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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栀爷爷自幼学习彩灯制作,师承大家,手艺非凡,后来创办了华彩。
他在世时期,华彩一度是行业龙头,人才济济,出过不少令人叹为观止的大型灯组。
但爷爷离世后,竞争对手异军突起,不遗余力地挤占市场,争夺能工巧匠。
加上爸爸有心无力,经营不善,而今的华彩如那些叔叔伯伯所说,岌岌可危,随时面临破产清算。
南栀刚在英国读完研究生,原本是打算留在那边,工作都落实了,一个月前毅然决然地选择回国,一是为了突发心脏病的爸爸,二便是为了这家摇摇欲坠的公司。
家里没有别的孩子,她不能坐视不管。
沉重的思绪转至此处,门口传来一道孟浪的男声:“宝贝是在想我吗?”
南栀寻声瞧去,是男朋友林成安。
他生得白净,五官中上,浑身上下被顶奢大牌包裹,几步走进来,吊儿郎当地靠着桌沿坐,要去拉她的手。
南栀和他交往一周不到,对他自然而然的亲近不太适应,避开整理文件:“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啊,”林成安探出去的右手抓了个空,轻嘶两声,继而乐乐呵呵地说,“晚上有个局。”
南栀眸光沉了些许:“什么局?”
林成安:“几个玩得好的知道我苦苦追了你两年半,总算是追到了,专门打飞的,从沪市过来的。”
约莫担心南栀张口就是推拒,他率先道:“事不过三,宝贝可别再拒绝我了。”
交往的短短几天,这已是他组的第三个局,前两回南栀都以刚接管公司,忙得不可开交为由推了。
这回的确不好再拒。
他人已经堵来了这里,朋友又是从千里之外赶过来的。
于情于理,南栀都应该走这一趟。
见她点头,林成安乐不可支,立马牵她起身,扯过她搭在一旁晾衣架上的羽绒服,迅速将人裹好,塞入停在公司外面的跑车。
唯恐慢上半拍,她就会变脸反悔一样。
他们没有直接前往组局的酒吧,而是先去了一家美容会所。
造型师,服装师,化妆师早已到位。
南栀清楚林成安这是要好好拾掇她一番,再带她去见朋友的意思。
她不太舒服,但也接受了。
她一身利落的职业装扮,和酒吧那种松弛场合确实不搭。
林成安挑选好了所有,南栀不需要耗费半个脑细胞,乖乖坐在化妆镜前,被摆弄就好。
林成安也没闲着,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一份精致摆盘的水果零嘴,一面喂她,一面陪她聊天解闷。
接近两个小时,南栀的妆造终于落成。
她看着镜中映出的自己,脸色几不可查变了变。
红色紧身鱼尾连衣裙勾勒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段,自然垂顺的乌黑长发卷出波浪,巴掌大的鹅蛋脸描摹艳丽浓妆,将她装扮得妩媚生动,万种风情。
同她往常喜欢的宽松舒适,雅淡清丽的风格天差地别。
林成安应当对她焕然一新的造型格外满意,眼珠子黏在她身上一般,分寸也挪不开:“我家宝贝就是漂亮。”
他愉悦地牵起南栀的手,再给她罩上羽绒服,马不停蹄往酒吧赶。
灯红酒绿的宽敞包厢已然被十来个男男女女填满,南栀和林成安一到就成为了焦点。
一月的室外天寒地冻,室内却暖气充盈,堪比夏日。
两人脱掉的外套由服务员接过,和其他人一致,身上轻便而清凉。
他们被推到正中央的位置,此起彼伏的夸赞伴随自上而下的审视打量,直白露骨地砸向南栀。
“传言有虚啊,嫂子比林哥描述得还好看。”
“嫂子真是绝啊,难怪把林哥搞得五迷三道的。”
“我就说林哥怎么能追人追那么久,换做我撞运碰上嫂子这样的,追五年也乐意啊。”
恭维声音太响,南栀不太自在,勉强笑笑。
她也不习惯这条裙子,总怕过低的领口走光,偶尔不经意地拉拽一下。
身旁的林成安长臂一伸,亲昵揽过她肩膀,得意地挑眉:“那可不,我一眼相中的红玫瑰。”
他们边喝边聊,话题没有在南栀身上徘徊多久,很快拐去生意。
有人喊:“林哥,听说你最近想攀上那位啊?有进展没?”
林成安本科一毕业就接手了家里一家子公司,这些年小有成绩,今年有扩大规模的计划,近期忙于拉投资。
听此,他撇了撇嘴:“甭提了,见那位一面比见天王老子还难,我特么什么法子都使了,只联系上人家秘书,还是总裁办最说不上话的一个小秘书。”
林成安越讲越气,忍不住爆粗口:“妈的,换个人也就罢了,我可以送钞票送女人,这位可倒好,不缺钞票,不玩女人,身边一水的助理秘书全是公的,我都不知道他赚那么多钱干嘛?留着带进棺材陪葬啊?”
有人被他的口无遮拦吓到了,忙不迭提醒:“林哥,你可少说两句,要是这话传进了那位耳朵,不说给你投资,把你这公司灭了,都有可能。”
林成安自知一时失言,他至今没和那位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