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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2 / 3)

褒贬不一,褒奖的是天赋与能力,贬低的是手段和品性。但上官文渊深知责任在他,若非自己识人不清,长子何至于认贼作母。不幸中的万幸乃是,少年人的爱意炙热真诚,像白纸上镀的油膜,不论墨渍如何浸染纸张,总有一角保持洁净。

是以祝昀仍旧留有善念,即便只对洛嫣展现。上官昶陪母亲立在檐下,妇人容貌秀美,祝昀五官中的柔和之处无疑是承袭自她。

君兰眼底氤氲出水光,待人走近时急忙抹去,握住洛嫣的手:“好孩子,可算把你盼来了。”

洛嫣正想打听崔无恙的情形:“伯母,我表兄呢?”一旁的上官昶掩唇假咳,示意母亲慎言。

那日他随父亲去山洞接人,见叶宁的衣袍被穿透,若往上些许,可是连子孙根都要没了。问过才知是兄长的手笔,虽不清楚缘故,但此时提起叶宁定会得罪人。

然而,君兰迟疑的空档,上官文渊热络搭腔:“小叶此番因祸得福,精神已经大好。刚巧,两边院子离得近,一会儿让阿昶带你们过去。”话音未落,他察觉到幽幽目光,可回过头什么也没瞧见。君兰却留意到长子转瞬即逝的阴鸷神情,跨过月洞门,她拦住丈夫:“的儿和小叶不对付,你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上官文渊面色骤青:“我以为他二人已经冰释前嫌。”“榆木脑袋。"君兰边走边感慨,“还好你当年及时救下了嫣儿,如今想来何尝不是一种恩赐。”

兜兜转转,搭救过的小女孩竞和流落在外的长子成了一对,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君兰提点道:“孟菁回了东关,想必时日无多,昀儿兴许是想托我们照看嫣儿才愿意过来。”

其实她猜得没错,但洛嫣的“红杏出墙”言论害祝昀做了噩梦,计划已变。上官文渊则摇摇头:“瞧他那副样子,能离得了人?”只见祝昀不动声色将洛嫣往身侧揽,活像是护食的狼崽子,而上官昶与展风习以为常,默契地站远。

君兰失笑:“你说的对。”

院落布置得十分雅致,她抛下丈夫去牵洛嫣:“来,我给你准备了衣裳,看合不合眼缘。”

毕竞是卧房,其余人不便入内。洛嫣握了握祝昀的手:“你陪上官伯伯说会儿话。”

祝昀脚步一顿,露出无语的神色,但终究没有回绝。她则亲亲热热挽住君兰。

“这一柜是你的,这一柜是昀儿的。”

君兰不仅置办了衣物,连相衬的首饰与发饰也备全了,还有两盒女子用的趁手暗器,银光闪闪。

洛嫣被迷得两眼发直:“我明日就想穿。”“喜欢就好。"君兰摸摸她的长发,低声说起上官昶幼时穿女子衣裙的糗事。屋内有多热闹,院内便有多安静。

祝昀斜倚着木门,两眼放空;展风闲不住,爬上树梢打量周遭;上官昶大剌剌坐在石凳上,一会儿看看木桩子似的父亲,一会儿看看望妻石似的兄长。他有心缓和气氛,清了清嗓:“阿兄这回去东关不如带上我吧。”听言,祝昀淡淡睨一眼,并不应声。

“也行。”上官昶自行解读过含义,“我留下来保护嫂嫂。”这回祝昀答得干脆:“不必,她随我一道。”上官文渊登时得意扬唇,心说知子莫若父。正偷乐,君兰和洛嫣出了房门。祝昀站直身子,自然而然与洛嫣并肩。

君兰忍着笑,拉上丈夫告辞,后者还有些不情愿,被眼风削了几刀才肯挪步。

院子里只剩下几位少年,又都相熟,上官昶直言:“这里空房多,我能不能住左边那间?还有,嫂嫂先前说你们常聚在一起炙肉、下棋,择日不如撞日,今晚我们也玩这个好了。”

洛嫣岂会有异议,认真回忆后报起菜名。

展风听得嘴馋,轻飘飘跃了下来,提醒上官昶:“加两坛杏花寒。”“行了。"祝昀打发人离开,牵她进屋,语气凉飕飕,“可还记得谁是你夫君?”

洛嫣径直坐他腿上,捞过他的手臂环在自己腰间:“我错了,你快把′红杏出墙'什么的忘了吧。”

“没了?”

她转了转眼珠,突然会意,撅唇轻撮他的脸:“最爱阿昀了,别生气啦。”已有家仆在院外生火,伴随着上官昶和展风的斗嘴声。洛嫣眸中笑意渐深,凝望祝昀:“在我的家乡……不是沧溪,但你也别问就是了。人人皆要去书院,而每年三月,夫子会领着学生们踏青。”祝昀略作思忖:“你不曾去过?”

她点点头:“我身子不好,一直住在医馆。所以在清源村的时候总让你陪我玩,总往热闹的地方钻,总拉着长生他们一起做游戏,就是想弥补遗憾。”到如今,她期盼过的悉数成真。

洛嫣搂着他的脖子提议:“接下来列一个嫣嫣阿昀'清单,把想做的事都写上去,我们可以用一辈子慢慢实现。”

祝昀心脏猛地收紧,像是被她话音里的情愫灌满,沉得下坠。与此同时,嘴角与唇角却轻盈上飘,翘起温柔弧度。

“都依你。“他回抱洛嫣,确切地答,“孟菁的事也依你,留给崔无恙动手。大

书房。

上官文渊看过名单,拍拍崔无恙的肩,无声安慰。“伯父伯母不必为我忧心。"少年大病初愈,面色苍白但语气坚定,“我要亲手杀了孟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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