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看着洛烟,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来反驳的话。
他微微拧起眉头,“既然如此,那便等秦王府查清楚了再说吧。”
说着,他甩着袖子离开,来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不巧,镇北王府的位置就在秦王府的斜对面。
对面是临王府,也就是说临王府和镇北王府的位置是紧挨在一起的。
洛烟撇了撇嘴,死老头子,老不死的东西,还敢逼迫父王。
要不是怕把他给骂走了,待会儿的戏没有主角了,她怼不死他。
这时,一道太监特有的尖锐嗓音穿透殿门。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满殿的人齐齐起身跪在地上,动作迅速,姿态恭敬,
皇帝身穿明黄色的龙袍衣角探入殿门,身后跟着身着凤袍的皇后,珠翠环绕,威仪赫赫。
“臣等(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满殿之人齐齐躬身行礼。
皇帝朝着殿首的龙椅走去,转身坐下后朝殿中的人淡淡道。
“都平身吧。”
“谢陛下。”
等到所有人都落座之后,龙椅上的皇帝抬手,对着身侧的王公公轻轻摆了摆。
王公公心领神会,立刻尖着嗓子,“传陛下口谕,宫宴开席!”
话音落下,殿外早已等候多时的宫娥太监们鱼贯而入,手中端着精致的食盒与玉盘,步履轻盈如蝶。
皇帝端起面前的酒杯,目光扫过殿中众人,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今日是除夕宫宴,无君臣之礼,诸位只管尽兴,这杯酒,朕敬天下太平,敬诸位同心辅佐。”
说罢,他仰头饮尽杯中酒。
“臣等(臣妾)谢皇上恩典!”满殿之人齐齐端杯,一饮而尽。
长乐宫中,暖意融融,笑语喧哗。
烛火映着满殿华服,丝竹声伴着酒香流淌,帝王与文武百官举杯同庆,一派歌舞升平。
长乐宫外,夜色浓稠如墨,远处的宫墙巍峨耸立,映着漫天绚烂的烟花,将半边天空都染得通红。
与那边的灯火通明,笑语喧阗不同,距离长乐宫不远处的一个无人住的偏殿中。
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最高处,那是早已被打入宗人府圈禁的肃王。
他身上的亲王蟒袍早已褪去华贵,只剩下洗得发白的素色长衫,那张曾温润如玉的脸庞,此刻却布满了风霜与戾气,眼窝深陷,唯有一双眸子,在黑暗中亮得惊人,如同淬了毒的寒星。
他缓缓抬头,目光死死锁着长乐宫的方向。
那里灯火辉煌,丝竹管弦之声隐约传来,夹杂着觥筹交错的欢笑声,甚至能模糊听到帝王与臣属举杯同庆的喧闹。
那是他曾经无比熟悉的场景,是他作为皇子时,无数次参与过的盛宴。
可如今,他却只能躲在这里,像一条丧家之犬,听着那属于别人的繁华。
“呵。”
一声低沉而沙哑的冷笑从肃王喉咙里溢出,带着无尽的怨毒与不甘。
“父皇,这是你逼我的。”他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与挣扎,
“儿臣本不想的,本不想走到这一步的,可若是儿臣不这么做,就会老死在宗人府,无人在意,无人在乎。”
与其这般窝窝囊囊的死,不如拼一把,若是成了,他就是大周的皇帝。
若是输了,也不过是一条命罢了,或许史书上还会记下他的光辉事迹。
如此,也不枉来人间一回。
这是一道蒙面黑影死士来到肃王跟前跪下。
“主子。”
肃王:“准备好了吗?”
“都已准备好。”死士回道。
肃王再次望向长乐宫的方向,眼中最后一丝挣扎彻底消失,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盯着那边,一旦找到机会,立刻动手。”
“是。”
死士立刻领命,转瞬消失在宫殿中。
如今宫宴刚刚开始,现在还不到动手的时机。
等到里面的人喝了酒,神智最是不清醒的时候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
太子这几个月身体比前段时间要好很多,也不怎么咳嗽了。
所以皇帝答应让他和太子妃来宫宴上。
太子妃并不清楚太子的计划,见他脸色还挺不错的,跟他说了一声就去了鹿家那边。
从嫁入东宫后,她一年也见不到家人几回,只有在宴会上才能见到嫁家人,她自然是要去和母亲祖母说说话。
太子看向一旁的洛辰,温声道,“辰儿,你也跟着你母妃去跟你外祖父外祖母说说话吧。”
洛辰抿了抿唇,摇头道,“母妃与外祖母说话,我去了会打扰。”
太子眸光动了动,偏头看着洛辰紧绷的脸色,微微叹了口气。
这孩子,怎么这么倔的。
太子转头看向鹿家的方向,和鹿归灵对视了三息,又很快收回视线。
收到太子的命令,鹿归灵眼眸微阔,轻轻吐气一声。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