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麻烦。”林秘书愣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
他瞥见老板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和诸愿的聊天框上,又想起公文包里那份迟迟没递出去的合同,忽然灵光一闪,一个大胆的猜测冒了出来,惊得他一瞬间瞪大双眼,又立马恢复。
他硬着头皮,试探着说:“太太胆子小,找陌生人教,怕是要磨合好一阵子才能适应。但刚刚太太说这事挺急的,顾总您滑雪不是拿过冠军吗?要不……就由您来教?”
顾识弈没说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林秘书观察着他的神色,壮着胆子继续劝:“时间这么紧,好教练都得提前预约,我未必能找到合适的。万一找的教练不靠谱,让太太失望,那属下就罪该万死了,恳请顾总帮帮属下,指导太太完成任务吧。”
沉默片刻,顾识弈吐出一个字:“行。”
林秘书简直要喜极而泣,连忙趁热打铁道:“属下刚得知,明天馆内有场滑雪比赛,不如先带太太去观赛,顺便试试雪?”“可以。"顾识弈应了声,转身离开了。
林秘书大松一口气,才发现后背已沁出薄汗,心里却再清楚不过:以后再不能把诸愿当成随时会被赶走的人了。
诸愿没想到林秘书不仅靠谱,效率还高得惊人。当天晚上就收到消息,说明天上午十点约好了教练,会来万宜接她去上课。她高兴地回了个"OK"的表情包,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半圈。第二天,诸愿看到林秘书拎着一套崭新的粉色滑雪服站在门口,在身上比划了下,尺寸像是量身定做般的合适。她再一次被林秘书的周到和贴心感动。换好衣服,林秘书才笑着解释:“刚跟馆主联系,说预约的教练正好有场比赛,得等半小时后才能过来,太太要不要先去看看比赛?”诸愿刷视频时就对那些滑雪高手满心羡慕,如今有机会看现场,自然是求之不得,立马点头答应。
林秘书把她带到观众席的最佳位置。场馆里的冷风扑面而来,裹挟着雪粒的清冽气息,诸愿恍惚间竞真有种置身冰天雪地的错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脸上的笑容却更甚。
比赛场上,发令枪响的瞬间,一道黑色身影如离弦之箭般冲下助滑坡,弓着的脊背绷出流畅的线条,雪板切开雪地时扬起的粉雾,像拖着条流星的光轨。诸愿的目光一下子就被这名参赛员勾住了。接近大跳台边缘时,他猛地屈膝,身体骤然腾空。诸愿望着那如银峰般耸立的跳台,下意识攥紧拳头,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那人在空中舒展、收紧,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竟是个标准的三周空翻!
雪板稳稳嵌入雪面,只留下两道平行的深痕。他顺势屈膝缓冲,动作行云流水,计时器定格的前一秒,人已站直了身体,挺拔地立在雪地里。
诸愿长长地松了口气,忍不住为这精湛的技术鼓起掌来。同一时间,场馆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那人抬手拂去肩头落雪,转过身面向观众席时,风雪掠过他线条分明的侧脸。
灯光下,他唇角勾起一抹张扬的弧度,身后雪粉飞扬,像幅刚从风雪里拓下来的画,凛冽又惊艳。
他似乎不在乎裁判报出的成绩,径直朝着观众席走来,在她面前站定。摘下护目镜的瞬间,那双深邃的眼眸撞进诸愿的视线里。他伸出手,声音里带着点风雪的凉意,却异常清晰:“试试?”诸愿仰着头呆呆地望着,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也没想到,这人竟是顾识弈!
诸愿被他拉着坐在雪地里时,脑子还有些发怔。雪馆的风卷着细碎的雪沫掠过耳畔,她眼睁睁看着顾识弈屈膝蹲在自己面前,指尖利落地穿过雪靴与雪板的固定卡扣,动作专注得像是在摆弄什么精密仪器。
直到被他半扶半牵地带到雪道上,脚下的雪板碾过蓬松的积雪,发出簌簌地轻响,诸愿才后知后觉地回神。
她竟然真的站在了白茫茫的雪地上,而身边牵着她的人,是顾识弈。她下意识回头想找林秘书,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原本给她请的教练就是顾识弈,还是另有其人?若是后者,自己这么跟着顾识弈走了,放了教练鸽子,对方会不会生气?思绪正乱着,后颈忽然传来一道轻缓的力道,将她的脑袋转了回来,顾识弈的声音隔着风雪传来:“回头。”
诸愿乖乖转过来,就听他又说:"昨天刷的视频,学了什么动作,做给我看看。”
那语气平铺直叙,俨然像个正经教练,奇异地让她生出顺从的念头。她依着视频里教的零基础动作,试着单脚滑行,再慢慢刹车,一套动作做完,手心都沁出了薄汗。
诸愿有些忐忑地抬眼看他,像等待评判的小朋友。顾识弈的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赞许:“不错,做得很标准。”他顿了顿,又问:“想不想试试上雪直接滑行的感觉?”诸愿戴着头盔,微微歪了歪头,没太明白。下一秒,他伸过手来,轻轻分开她交握在身前的两只手,掌心相触的瞬间,隔着厚实的手套都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声音清晰地落在耳边:“身体站直,右脚往下踩。”
诸愿脑子里还有些懵懂,身体却先一步照做。雪板忽然往前滑出一小段,诸愿心头一紧,连忙反抓住他的手,护目镜里的眼睛直直望着他。她没法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