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夏国士兵配备手枪的消息早已传遍各地,这种武器据说有着燧发枪般的威力,却更为小巧便携,使用起来也便捷得多。护卫对此深信不疑,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有异动,下一秒脑袋就会像被砸烂的西瓜一样,彻底炸开。
即便心中对湘王忠心耿耿,可面对死亡的威胁,任谁都会生出难以抑制的惧怕。再说了,能和平解决的事,何必非要动刀动枪呢?说不定湘王殿下也不愿看到府门前闹出人命,自己还是回去再请示一下王爷,看他作何决定为好。这般想着,护卫紧绷的身体稍稍松弛了些许,眼神中也多了几分犹豫。
护卫脸色阴沉地盯着马小龙,眼神里满是压抑的情绪,但最终还是强压下心头的波澜,耐着性子吐出两个字:“稍等。”
说罢,他转头对身旁另一位护卫凑过去低声交代了几句,话语轻得几乎听不清,只看到那位护卫连连点头。交代完毕,他不再多言,转身便快步朝着燕王府邸内跑去,脚步声“哒哒哒”地在寂静的门前响起,显得格外清晰,一路朝着王府深处而去。
其余的护卫们则依旧保持着严阵以待的姿态,手中的兵器未曾松懈,目光紧紧锁定着马小龙一行人,不敢有半分大意。
毕竟这是他们头一回直面手枪这种物件,那黑洞洞的枪口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威慑力,让他们心里不免紧张得厉害,连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眨眼的瞬间就会生出什么变故,只能强撑着精神,死死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马小龙见状,为了缓和一下紧绷的气氛,彰显己方并无立刻动手的恶意,便抬手对黑玄等人招了招,示意他们先把手枪放下来。
不过,考虑到眼下的局势尚未明朗,为防万一,他并未让众人将手枪收回腰间,只是保持在随时可以迅速举枪、应对突发状况的状态——毕竟这手枪不像燧发枪那般粗长笨重,真要再次抬起来瞄准射击,对方根本来不及做出多少反应。
做好这些安排后,马小龙一行人便暂时收敛起锋芒,在原地安静地等候起来,目光落在王府深处,等待着那位护卫去而复返。
与此同时,府邸深处,先前那位跑进去通报的护卫已气喘吁吁地来到湘王面前,将门外的情形一五一十地禀明。
“什么?他们竟真敢说这种话?”湘王听完护卫的传话,猛地一拍桌案,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怒不可遏的怒火从眼中喷涌而出,他死死盯着那名护卫,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简直是岂有此理!真当本王的王府是他们可以撒野的地方不成?”
“小的绝不敢有半分隐瞒!”护卫单膝跪在湘王面前,额头微微垂下,声音里带着几分后怕与急切,“王爷您是不知道,当时他们的枪口都直直对着我们,那股子狠劲,让人心里发怵。小的当时就觉得,只要我敢说半个‘不’字,他们怕是当场就会扣动扳机,根本不会犹豫!”他话语里满是对马小龙一行人的不满,显然是将方才所受的压力与惊惧,都化作了此刻的倾诉。
湘王府在江陵县地界,向来是超然物外的存在,府里的人走到哪里不是被高看一眼?这些护卫们平日里跟着王府的威势,出去时向来是旁人避让三分,何曾受过这等憋屈?往日里就算偶有摩擦,也轮不到旁人这般用兵器指着鼻尖,如今却被一群外来者用那不知名的“手枪”逼得进退两难,这口气憋在心里,实在是难平。
“真是好大的胆子!”襄王的声音里淬着冰,目光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猛地扬起手,宽大的衣袖狠狠一挥,桌上那几盏盛着琥珀色佳酿的玉杯便应声而倒,酒水混着碎裂的瓷片泼洒一地,在光洁的青砖上蜿蜒开来,留下一道道刺目的痕迹,空气中弥漫开浓郁的酒气,却丝毫冲淡不了殿内压抑的气氛。
殿外的护卫们见状,一个个把头埋得更低,几乎要抵到胸口,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更不敢抬头去看襄王那张盛怒的脸。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王爷身上翻涌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其实护卫心中也憋着一股气,马小龙那伙人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模样,谁看了都觉得窝火。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如今襄王府在江陵县的处境已是如履薄冰,各方势力环伺,稍有差池便可能万劫不复。这当口若是再与东夏国撕破脸皮,无异于自寻死路,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可他更明白,自家王爷向来是出了名的刚硬,性子烈得像块烧红的烙铁,向来信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道理。这种时候,哪怕心里有万般考量,谁又敢轻易开口劝阻?只能默默垂首侍立,祈祷这场怒火能尽快平息。
“去!把府里所有护卫全都给本王叫来!”襄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如今虽权力受限,处处受着朱允文的猜忌与掣肘,行动远不如从前自在,但好歹也是堂堂王爷,身份尊贵摆在那里。可东夏国倒好,竟然只随便派了两个人,就敢如此大摇大摆地硬闯他的襄王府,这哪里是把他放在眼里?简直是视他如无物,视这王府规矩如草芥!
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从心底烧起,直冲头顶。他猛地一拍桌案,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