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就鲜。”
贺承赞道,“辛苦你们了,把铺子打理得这么好。”
这话是对苏渺说的,也是对小红小翠和春妮说的。
小红小翠激动得脸都红了:“不辛苦!苏渺姐带着我们干,可有奔头了!”
春妮也腼腆地笑了笑。
接着,贺承又去了后院工坊。
李梅正在灶台边搅动着新一锅虾酱,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看到贺承,李梅又惊又喜,赶紧放下锅铲:“贺团长!您可算回来了!快尝尝我这新熬的酱!加了蟹黄的!”
她语气里满是自豪,仿佛在展示最珍贵的宝贝。
贺承也不客气,用筷子尖蘸了一点刚出锅的、琥珀色的蟹黄虾酱品尝。
舌尖上瞬间爆开的极致咸鲜和那独特的蟹黄脂香,让他这个吃惯了岛上重口味海货的军人也忍不住目光一亮,点头赞道:“好!这味道绝了!比信里说的还要好!梅姐,你这手艺,真给咱们岛争光!这味儿,拿到哪儿都拿得出手!”
李梅被夸得不好意思,搓着手:“嗨,都是苏渺妹子点子好!还有咱们岛上陈剑他们供的料好!这京市的水土也养人,熬出来的酱更香醇些。”
她言语间满是扎根于此的满足感。
贺承又仔细看了晾晒场。
新租的老孙家院子派上了大用场,阳光正好,簸箕里银白的虾米、淡黄的小鱼干铺得满满当当,闪着诱人的光泽。
整个工坊虽然紧凑,但井井有条,充满了生机勃勃的烟火气。
他看着晾晒场和忙碌的工坊,又看看身边神采奕奕的苏渺。
“地方还是有点小。”
贺承环顾四周,对苏渺说,“我看晾晒场和工坊分开,是个好法子。不过,这摊子铺开了,以后还得再想办法,根基稳了,才能长长久久。”
“嗯,一步一步来。”
苏渺依在他身边,看着自己的心血,语气平静而坚定。
“现在这样,我已经很知足了。就像你说的,根基稳了,才能想更远的事。”
最后,贺承去了那两处修缮一新的院子。第一处租给了双职工,窗明几净,门口还养着几盆绿植,透着日子的安稳。
晚上,贺家小院更是热闹非凡,充满了久别重逢的喜悦。
为了庆祝贺承归来,李梅带着小海,小红、小翠、春妮都被请了过来。
小小的堂屋挤得满满当当,欢声笑语几乎要掀翻屋顶。
穆云清使出了浑身解数,做了一桌子好菜。
海岛的腌鱼、鱼丸,京市的时令小炒,当然,还有“苏记”的招牌——金黄油亮的煎鱼豆腐和一小碟红亮鲜香的蟹黄虾酱。
贺承特意把那罐珍藏的蟹黄虾酱打开,给每个人都分了一点尝尝。
那复合型的极致鲜味征服了所有人的味蕾,赞叹声不绝于耳。
“贺团长,您不知道,苏渺妹子这虾酱现在可是抢手货!供销社都排队要!”
李梅的儿子小海学舌道:“我妈妈做的酱,最香!”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还有这鱼豆腐,也是咱们岛上的新发明!现在也卖得可好了!”小红补充道。
贺承看着妻子在灯下含笑的脸庞,听着大家七嘴八舌地讲述着铺子的红火、工坊的忙碌、新产品的成功,以及邻里间的互助,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骄傲和满足。
他的渺渺,不仅在京市站稳了脚跟,还编织起了一张温暖的人情网,让他们的根基更加稳固。
他端起一杯穆云清酿的米酒,看向苏渺,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深情与赞许:“渺渺,辛苦你了。这个家,让你撑起来了,而且撑得这么好。”
苏渺脸颊微红,在桌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饭后,众人帮忙收拾妥当才陆续告辞。
念真已经窝在爸爸怀里睡着了,小嘴微微嘟着,长长的睫毛覆下来,像个安静的小天使。
贺承抱着女儿,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生怕惊醒她的美梦。
苏渺收拾完厨房,坐在他身边,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昏黄的灯光下,只有一家三口均匀的呼吸声。
贺承看着妻子恬静的侧脸,又低头看看怀中睡得香甜的女儿,长途奔波的疲惫和军旅生涯的紧绷在这一刻彻底融化。
他低声问:“我不在的时候,最难的是什么时候?”
苏渺想了想,轻声说:“工商来找麻烦的时候,还有那次收到臭鱼的时候心里有点慌。”
她顿了顿,握紧他的手,“但都过来了。有妈,有李梅姐,有小红小翠春妮,还有赵大爷那些好邻居我不是一个人。”
她抬起头,眼神清澈而坚定。
“你信里说得对,路要一步步走,根基扎稳了,风雨就不怕了。你看,现在不是都挺好的?”
贺承心头滚烫,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嗯,都挺好的。比我走的时候,更好了。”他看着窗外京市的夜空,繁星点点。
“岛上也挺好,就是想你们。”
苏渺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她回抱住他结实的腰身:“我们也想你。天天想。”
她想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