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二十九个梦
令111
【隐藏剧情O-6〕
奇妙的第一人称视角。
像夏小杏玩过的恐怖游戏。
废弃的工厂大楼。
她能听到这具身体剧烈粗哑的呼吸声，视野被粗粝的麻袋罩住，透过破洞的缝隙，能看到肮脏的水泥地面上散落许多印刷精良的照片，距离关系，看不清具体的内容，只有血淋淋的模糊画面,强烈的威慑感。一场有预谋的绑架。
主控视角显然陷入惶恐的颤抖。
“谁？！”
“放开我！”
“知不知道老子是哪条道上混的？”
无人回应。
这声音……竞然是那天的黄毛驴。
忽然,身后传来一股力一一有谁将他瑞倒。他以脸着地的姿势，扑倒在地，终于看清照片的内容。都是他的手下。
每个人都形容惨烈地遭到了程度不同、精心策划的私刑。…难怪最近都联系不上他们。
他惊恐地扭动，试图逃跑。
身后响起一声轻笑。
极低的视野里出现一双鞋一-跨过这具蠕虫般身体，来到他的面前。穿着昂贵品牌的运动鞋慢条斯理地撵上他的手。将这只作恶多端的手踩得皮开肉绽骨裂。
一场单方面的施虐。
持续了将近一小时。
黄毛从惨叫哀求到破口大骂，最后痛楚地低吟。自始至终都没有得到施暴者的半句回应。
身后有两个沉默的下属，提起黄毛瘫软扭曲的身体，整个视野被压向面前的施暴者，狼狈地跪在少年的脚边。
少年闲散地蹲下来，姿态怡然得像要好心喂食一只流浪猫。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搭在腿面，那双施暴的手垂下。带运动手环的手腕结实干净，有着和这个年龄不符的宽大手掌，分明的骨节如峭拔山石，看起来温厚温暖。
猛然抓着黄毛的头发，将他烂肉似的躯体提起，紧接着，阴恻恻的低沉嗓音响在他耳畔：
“你终于从拘留所出来了。”
“七天。”
“我无聊的每分每秒都在设计你的死法。”“一想到你恶心的视线会盯着她，肮脏的身体会徘徊在她的四周……我就遏制不住…的欲望。”
“但今天,我忽然反悔了。”
闲话家常似的轻松。少年的音色清越朗然而磁性，宛如沙漠粗粝的沙海，语气中幽幽的笑意是被烈日扭曲的空气。
“可别轻易死掉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要好好陪你玩呢。”夏小杏看不见他的神情。
她料想，应该和递给她纸巾时差不太多……原来路星昂还有这样一面。场景切换。
仍是黄毛的视角。
喧闹的街市。
黄毛一瘸一拐地往家的方向走去，在心底咒骂所有人。他猛地僵在原地。
目光呆直地望着前方，母亲的水果摊位前正站着一个身长如玉的少年，凌冽干净的气质在这嘈杂腌腊的菜市场格格不入。看着他身上熟悉的一中校服，黄毛蓦地打了个抖。好似看到什么阴魂不散的恶鬼。
少年明明生得很好看，有一双黑到极致的冷感凤眸，清贵矜傲，不经意间侧来的目光却令黄毛如坠冰窖。
少年收回视线，无视地上桃子沾染的污泥，用修长漂亮的手捡起，递还给中年妇女。
母亲笑得见牙不见眼，连连道谢，挑了好几个圆而大的果子塞进袋子里送给他。
谪仙似的少年颔首礼貌道谢，迈步离开，径直朝黄毛走来，那双黑洞洞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令人凭空联想到执幡的白无常。擦肩而过时，随莫名冷香一起飘来的，是一句淡漠的话音：“你母亲工作很辛苦，别再为她增加负担了。”就好像一个来自陌生人点到为止的关切。
黄毛呼吸一滞。
身体的伤没好全、在隐隐作痛，现在又多了一股窒息的压力，像一只无形的大掌，密不透风地攥紧了他的心脏。
母亲兴高采烈地对他说，姓陆的少年真是个好人，给她介绍了一份工作…接下来的几天，黄毛陆陆续续收到了许多措辞严谨的律师函，说他的行为已构成寻衅滋事与恐吓威胁，并附上已掌握的证据。皆来自此前被他欺辱伤害的人…就好像原本无权无势的他们忽然如有神助。
怪事连连。
片区民警亦是“不经意地"加强对他和他老大的关注，在他眼里无所不能的老大忽然变成了焦躁无能的困兽。
等官司缠身、背负巨额债务时，黄毛再没有时间去寻衅滋事、恐吓威胁。某日，被泥沼吞没半个身子的黄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早已进入某个庞大无形的系统的视野。
自少年瞥来的那一眼。
黄毛崩溃地想给事件的罪魁祸首发消息咒骂，却发现她早已拉黑了他。画面顺势切换，钟含蕊紧握着手机，编辑的道歉短信却半天没有点击发送。一门之隔，能听到往日恩爱的父母争吵不休……“为什么突然有上面的人查账啊？”
“还不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你整天惯着她，把她惯得不知天高地厚！她惹的是普通人吗？那是我们得罪得起的人吗？还一惹就惹好几个！”“你还好意思说我？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