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摊的活路都不给人留了!”
话筒声音很大,一旁的宁德益听得真切,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抓起刚写完&bp;“尊敬的临桂县政府领导:……”&bp;的改建方案,“啪”&bp;地一声重重拍在摊板上,纸张都震得发颤,墨水痕迹洇得更开了。刘威斌粗话脱口而出:“娘家麻痹!真敢来阴的!趁夜里拆棚子,使用地皮流氓的下三滥手段,卑鄙!”
夜色越来越沉,墨色几乎要把人吞噬,时间一分一秒地滑过,棚子里的应急灯越发黯淡,昏昏沉沉的像要随时熄灭,光影在地上晃来晃去,更添了几分慌乱。
“喊他们都出来!今晚全部守夜,不打烊了!”&bp;宁德益咬着牙,腮帮子鼓鼓的,眼神里透着股不服输的倔强,转头对刘威斌吩咐,“把所有灯都点上,能开的都开,让他们看看!”
“好!”&bp;刘威斌应声就往外冲,脚步踩得地面咚咚响,像敲着战鼓,“我这就去喊人,今晚谁也别想拆我们的摊子!”
十分钟、半小时、一个小时……&bp;原本零散亮着灯的摊位,渐渐有了动静。24&bp;个彩钢棚里,一盏盏微弱的应急灯次第亮起,有的还点上了马灯、充电灯,连手电筒也打开来,星星点点的光在浓黑的夜色里摇曳。那光虽单薄,却一盏挨着一盏,连成了一片小小的灯海,硬生生拧成了一股不肯低头的劲儿,在沉沉夜色里,倔强地亮着,像在宣告他们最后的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