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向着洞窟外走去。
每一步,都留下一个血与火交织的脚印。
每一步,都让那个名字在心底烙印得更深。
诸葛明!
熔炉窟的炽热被他甩在身后,前方是昏暗的甬道,通往未知的、更加凶险的前路。
但他的眼神,却比进来时更加明亮,更加坚定。
执火者,已寻得真正的方向。纵然前路遍布荆棘,烈焰滔天,亦将焚尽一切阻碍,直至……真相大白,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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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熔炉窟,外界相对“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却让花痴开灼伤的皮肤感到一阵针扎似的刺痛。阳光有些刺眼,他眯起眼睛,适应了片刻,才看清等候在窟外的两道身影。
小七和阿蛮。
小七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抱着他那把用布条缠裹的长剑,靠在一块风化的岩石上,仿佛与周围的荒凉融为一体。但在他看到花痴开踉跄步出的瞬间,那古井无波的眼中骤然闪过一道锐光,身体微微绷直,视线迅速扫过花痴开惨不忍睹的双臂和满身血污,最后落在他那双燃烧着幽暗火焰的眸子上。
阿蛮则直接得多,她惊呼一声,像一头受惊的小鹿般冲了过来,想要搀扶,却又在看到花痴开手臂上那可怖的灼伤时手足无措,急得眼圈瞬间红了“花大哥!你……你的手!里面那个大块头把你怎么样了?!”她猛地扭头,恶狠狠地瞪向熔炉窟洞口,仿佛随时要冲进去找屠万仞拼命。
“没事。”花痴开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轻轻摇了摇头,避开阿蛮想要触碰的手,“皮外伤,休养几日便好。”
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异常。这反而让小七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走上前,没有多问,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粗瓷小瓶,拔开塞子,一股清冽的药香散发出来。
“金疮药,对火毒灼伤有些效果。”小七言简意赅,将药瓶递过去。
花痴开看了他一眼,没有推辞,接过药瓶。但他并没有立刻处理伤口,只是紧紧攥着那微凉的瓷瓶,目光投向远方赤红色的、连绵起伏的赤焰山峦。
阿蛮看着他沉默而挺直的背影,感受到一种比熔炉窟的热浪更让人心悸的气息。那不是悲伤,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沉淀下来的、冰冷刺骨的……决绝。
“花大哥……”阿蛮怯生生地唤了一声。
花痴开缓缓转过身,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刀锋刮过岩石。
“小七,阿蛮,”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接下来的目标,要变了。”
小七眼神一凝“找到真凶了?”
“嗯。”花痴开点头,吐出的名字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几分,“诸葛明。”
“什么?!”阿蛮失声惊呼,捂住了嘴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她跟在花痴开身边这段时间,没少听他提起过这位“诸葛叔叔”,那是他父亲花千手最好的朋友,是智慧与正义的化身,是……怎么可能?
就连小七,那万年不变的脸上也出现了明显的震动之色,握着剑柄的手指微微收紧“确定?”
“屠万仞亲口所言。他是执行者,诸葛明,是背后捅刀的人。”花痴开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但越是如此,越让人感受到那平静海面下汹涌的暗流。“原因不明,下落不明。”
小七沉默了片刻,消化着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他看着花痴开,缓缓道“诸葛明……精于算计,布局深远。若真是他,此事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也更危险。”
“我知道。”花痴开淡淡道,“所以,我们要更快,更狠。”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焦黑的手臂,眼中没有丝毫对伤势的担忧,只有一种物尽其用的冷静“司马空那边,暂时不必强求了。屠万仞说得对,他可能知道得有限。我们的线索,需要另辟蹊径。”
“从哪里开始?”小七问。
花痴开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仿佛能穿透重重山峦,看到那隐藏在迷雾之后的庞大阴影。
“‘天局’。”他吐出两个字,“诸葛明为‘天局’做事,无论他是隐藏更深,还是已被处理,线索最终都指向‘天局’。我们需要找到‘天局’更核心的节点,或者,想办法让他们主动来找我们。”
他顿了顿,继续道“屠万仞和司马空是‘天局’放在明面上的刀,用来处理‘脏活’,也用来吸引像我们这样的复仇者的注意力。真正的核心,隐藏在更深处。我们需要找到‘天局’运作的脉络,他们的生意,他们的据点,他们控制赌坛的方式……”
“这很难。”小七直言不讳,“‘天局’神秘莫测,我们之前接触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再难,也要做。”花痴开的语气没有丝毫动摇,“从我们已知的入手。‘云顶阁’是一个点,司马空掌控的几处地下赌场是线,屠万仞过往活动区域是面……还有,我父亲当年出事前后,与‘天局’产生过交集的所有人、所有事,都要重新梳理。”
他看向小七和阿蛮“我们需要信息,大量的信息。光靠我们三个,不够。”
“你打算……”小七似乎猜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