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听说你闺女考上大学了?这点心意给孩子买点文具。”
老李连连摆手使不得,陈默已经笑着驾车驶入小区。后视镜里,老李还在原地不住地鞠躬。车子缓缓停在自家别墅前,院子里那棵老槐树还在,只是冬天里光秃秃的。
陈默抬头望着二楼自己房间的窗户,窗帘还是那套深蓝色的,母亲一定经常打扫。
客厅的灯亮着,透过落地窗,陈默能看到母亲正在看电视,父亲则坐在他惯常的位置上看报纸,这画面熟悉得让他鼻子一酸。
他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领,按响门铃时故意躲到一旁。
“谁呀?”王秀琴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拖鞋踢踏的声响。
门开了,母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穿着那件熟悉的藏青色毛衣,头发比视频里看着又白了些。陈默从侧面跳出来:“妈!”
“啪嗒”一声,王秀琴手里的遥控器掉在地上。
她瞪大眼睛,嘴唇颤抖着,右手不自觉地捂住胸口,半天才喊出一声:“默默?!”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没等陈默回应,母亲已经转身朝屋里喊:“老陈!老陈!你快来看谁回来了!”
那声音又惊又喜,在安静的冬夜里格外清晰。
陈铁山跛拉着拖鞋跑出来,手里还攥着半张报纸。
看到儿子站在门口,先是一愣,随即板起脸:“臭小子,回来也不说一声!”
但眼角的皱纹却不受控制地舒展开来,嘴角微微抽动,显然在强压着笑意。
陈默一把抱住母亲,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雪花膏味道,那是他从小闻到大的气息。
王秀琴已经红了眼眶,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念叨:“瘦了,比视频里看着还瘦。外面是不是吃不好?工作太忙了吧?吃饭了没?妈给你煮饺子去。”
“等等。”陈默神秘地眨眨眼,“我先给你们看个东西。”
他拉着父母来到院门前,按下车钥匙。停在路边的劳斯莱斯立刻亮起灯光,像一头优雅的野兽缓缓苏醒车头的飞天女神标志在院灯下熠熠生辉,深海蓝的车漆泛着低调奢华的光泽。
“这...这是?”陈铁山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竞有些结巴。
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煤老板,此刻像个第一次见到玩具的孩子。
“给您的新年礼物。”
陈默把钥匙塞进父亲手里,“深海蓝幻影,您不是一直说喜欢劳斯莱斯吗?上次视频您还说张叔买了辆宾利。”
陈铁山的手有些发抖,他接过钥匙,像捧着什么易碎品。
粗糙的手指轻轻抚过真皮包裹的方向盘:“花这个冤枉钱,你个败家小子。”声音却哽咽了。“老陈!”
王秀琴嗔怪地推了丈夫一下,“孩子一片心意,你说什么呢!”
她转向儿子,眼里闪着泪光,“这车,很贵吧?”
陈默笑着摇头:“妈,您儿子现在赚钱了。爸辛苦一辈子,该享受享受了。”
陈铁山抹了把脸,突然挺直腰板,那股子煤老板的豪气又回来了:“走,带老子兜一圈!”他转向妻子,“秀琴,你去煮饺子,我们爷俩去去就回!”
王秀琴看着丈夫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去吧去吧,慢点开!我给你们下三鲜馅的。”陈铁山迫不及待地钻进驾驶座,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座椅和后视镜。
陈默坐在副驾,看着父亲认真研究各种按键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爸,踩刹车按这个键就能启动。”陈默指了指中控台。
发动机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陈铁山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刹车。
劳斯莱斯平稳地滑出小区,在冬夜的街道上划出一道优雅的蓝色弧线。
“这方向盘,比咱家那辆路虎轻多了。”
陈铁山啧啧称奇,“跟开船似的,一点动静都感觉不到。”
陈默笑着打开音响,特意选了父亲最爱听的《梁祝》。悠扬的小提琴声从18个扬声器中流淌而出,在静谧的车厢内回荡。
“这音响,跟剧院似的。”
陈铁山惊叹道,随即又板起脸,“不过下次别买这么贵的了,你赚钱不容易。”
“爸,”陈默轻声打断他,“您还记得我拍电影那年,您把五百万给我吗?”
陈铁山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没有作声。
“现在儿子有能力了,就想着买个礼物送你。”陈默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这车不算什么,以后还有更好的。”
陈铁山突然打了转向灯,把车停在路边。他转过头,借着路灯的光亮,陈默看到父亲眼里闪着泪光。“臭小子,”陈铁山的声音有些沙哑,“长大了。”
父子俩相视一笑,车内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几分。陈铁山重新挂挡上路,这一次,他的动作从容了许多,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自豪。
“走,回家吃饺子去!你妈包的三鲜馅,你最爱吃的。”
兜了一圈回来,陈铁山执意要把车停进车库。看着父亲像对待珍宝一样围着车打转,陈默突然觉得这钱花得太值了。
“爸,公司转型还顺利吗?”趁着父亲检查车况,陈默问道。
陈铁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