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故还来折磨最后一道……孟拂月躺回枕上,埋头入被褥里,已没力气去气恼他,一副躯壳都不像是属于她的。
当天子夜未到,那人果真如白日所言,刻意前来同她欢好,共度旖旎良宵。身上无酒气,也无墨香,唯有一点独属他的乌木香气,他似是刚沐浴过,一进门见她坐在榻边,不说一字,就把她打横抱起,放入卧帐中。依旧没说话,谢令桁垂下头来,灼息沾上凝脂玉肌,于她颈处狠狠地落吻。寝服的衣带向来松散,他随性一勾,便勾下了。片刻后芙蓉帐暖,烛火映出一对相缠的鸳鸯,在呢喃与轻吟声里,他与此前一样,温柔又可怖,彻彻底底地占有了她。“嗯……"低吟溢出咽喉,孟拂月感手腕和腰身皆被禁锢得死,就未反抗,迷离中红着眼眶问,“大人为何想……想日日都来?”他一脸笃然,低笑着吻她的耳廓,攻势渐渐发狠:“给我生个孩子吧。“我不……”
她才动唇,软唇便被一抹薄冷覆住,下文被他凛冽地堵了上。香帐之中缠绵入骨,合欢缱绻,谢令桁执起与他十指相扣的柔黄玉手,吻了又吻:“每日来行房,你总会怀上的。”她愤懑地瞪去,欲使力抽回手指,然徒劳无功:“大夫白日里说了,我怀不了。”
“怀不了也得怀。"厉声喝上一语,他带着微许执拗,边索取边将她桎梏得更牢。
怀有身孕。
想着这几字,她不禁把思绪拉至落胎的那日,顿时想冷声嘲讽。“早些时候曾有一个,大人不是亲手扼杀了吗?"孟拂月不受控地哼唧,尽管眼含清泪,仍作挖苦讥嘲,“大人那样心狠,哪个孩童还愿来投胎遭这份罪,受这份苦?”
谈起昔日那个胎儿,他怒气更甚,清容忽就黑下:“还未成婚,你敢这么同我说话?”
谢令桁勾唇回笑,轻一开口,言道的便是气死人的话:“你不过就是个低贱的外室,身家性命都在我手上。生孩子这事,我不想要,就一碗药落了,如今我想要了,你就得给我生。”
“唔…唇瓣紧紧地贴合上,她愤然发出鸣鸣声,感受他再度欺身压来。“你装作这要死不活的模样,是故意的?是想让我对你失去兴趣?”他如同看穿了她的伎俩,固定着纤腰,薄唇掠过她耳畔,夺得较方才更狠:"你休想。”
紧接的一句似梦魇纠缠,谢令桁冷着深眸,语道:“一次不够,我便多来几回。等你有孕在身,你这辈子就再跑不了,只能听话。”“谢令桁,你混蛋!“她血涌心头,怒然谩骂,此刻只想伸手将他撕碎。“再多骂几句啊,"见势满不在乎地轻笑,他俯视着她,低劣地又道,“月儿骂我,我也爱听。”
孟拂月不想和这疯子浪费口舌,愤怒之时止不住欲念一波波翻涌。她宣泄不出,只得无望地啜泣,最终又被折磨地颤了身。长指亲昵地拭着女子面颊,他凝眸对望,挑衅般道着:“又想装哭讨我怜惜?我告诉你,这招数没用了。”
“无耻……无耻之徒…她咬牙蹬踹了几下,足腕随即被他掌中,又轻巧地被抛下。
谢令桁戏谑地回看,调笑道:“我本非君子,无耻一点又何妨?”他欺她瞒她数些回,可在此事上却是说一不二。那晚之后,不论是刮风下雨,亦或是玉絮纷纷,每近子时,他便披着一件厚氅步进厢房,顺手放落的氅衣还沾着许些水露。他也不道多余的话语,慢条斯理地熄灭烛灯,拽着她就往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