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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即使那时候苏行简是他的伴读,平日也总是在他身边,但中秋佳节,苏行简也是要回去苏宅和自己的父母妹妹团聚的。久而久之,如果不是孙澄每年提醒他要去宫中给皇后请安,他都快忘了,还有中秋这回事。

直至,沈宓当年嫁入东宫。

沈宓性子安静,在她所住的青鸾殿的院子里,有一棵桂树,那年,就在院子里的那棵桂树下,沈宓靠在他肩头,与他说她小时候的趣事。沈宓难得同她敞开心扉,他没有过沈宓那样的在中秋佳节的记忆,是以对她的话总是听着,偶尔应一声。

他那时以为,自己与沈宓还有很长很长的以后,他们每年都可以像那日一样过中秋,甚至再过几年,等沈宓想开了,他们会有一双儿女在膝前,而自己幻年时没能得到的,也终会换一个身份,再次得到。但他万万没想到,第二年的中秋,他与沈宓竞已闹到了镜破钗分的地步。他狠下心,将人关在青鸾殿,从宫中回来后,强迫自己不去青鸾殿,而是回勤政殿处理政务。

他以为那只是一个小插曲,等有一天沈宓真的想通了,愿意像从前那样乖顺听话,与他好好过日子,这些事情也就不足挂齿。只是沈宓后来真的想通了,他却又成了孤家寡人。如今再想起来,仿佛在自己活过的这二十八年里,他只过过一次中秋,便是与沈宓成婚后第一年一起过的中秋。

那是第一次,似乎也是最后一次。

但原本,不应该是最后一次。

身边飘来的桂香、耳边传来的路边小贩的吆喝声、行人的说笑声、三五成群的女子走过时带来的钗环碰撞声,都在这一刻混成一片。顾湛思绪纷繁,无心留意这些,只漫无目的地沿着这条街朝前走。杨顷在他身后问他:“殿下,今夜是打算去扬州官驿歇息,还是在扬州找处酒楼?”

顾湛说:“不用去官驿,排场太大,惹得人心心浮动,就找出酒楼歇息一晚,暂且称呼孤为主君。”

杨顷应下。

他自小长在扬州,十五岁时才被顾湛与父亲杨凭一道接到汴京去,对扬州分外熟悉,很快为顾湛带路,寻到了扬州最富盛名的一处酒楼。酒楼中几乎人满为患,跑堂迎上来,问他们是要打尖还是住店。杨顷道:“两间上等客房,以及你们的招牌酒菜都送上来。”跑堂虽然不认识顾湛,但看他周身的气度与身上的衣着,便知自己眼前这两人非富即贵,是以也不敢怠慢,点头哈腰,笑得谄媚,将两人往上引。顾湛全程一言不发,却冷不丁听到来往人群中的谈笑声,不免停下脚步,没往前走。

“什么?你打算给苏知州送女人?你可省省,苏知州是一心为民的好官,向来不近女色。”

“你这不是乱讲?什么不近女色?这满扬州城,但凡家中有个念书的,谁不知道他和扬州府学教书道的那个沈娘子来往密切?”“我不信,没准人真只是红颜知己,君子之交,若他俩真有些什么,苏知州怎么还不娶她?”

“啧,你若不信,等下回那沈娘子来扬州府学上课,你自己去瞧瞧,便知晓我所言非虚。”

顾湛越听眉心蹙得越紧。

书道、沈娘子、苏行简……

杨顷不清楚这些故事,见顾湛在原处驻足不前,提醒一声,“主君?”顾湛心心中的疑惑越来越盛,虽收回了目光,却转头对引路的跑堂吩咐:“一会儿将那个男人,带到我跟前来,我有事要问。”跑堂略显为难。

杨顷会意,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塞进跑堂怀里。跑堂看见银票上的数字,眼睛都瞪大了,但他却不敢笑出来,他见过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也知道,眼前这位主儿,是自己祖上八辈子都得罪不起的,只顾得上点头。

顾湛进了备好的房间,杨顷为他添上一盏茶水,没过多久,跑堂便将方才在楼下侃侃而谈苏行简与沈宓有私交的男子带了上来。男子一进门便被沉着脸的顾湛吓了一跳,方才上来的时候,那跑堂也提醒过他,这人他惹不起,那时他还不信,真见了顾湛,登时腿都软了。顾湛冷声问:“你方才说,你们苏知州有个红颜知己,姓沈?”男子点头。

“沈什么?”

男子支支吾吾,“这,这小人也不大清楚,府学的学生称呼她沈老师,其他人称呼她沈娘子,没人知晓她叫什么。”顾湛有些不耐,但仍问:“她是扬州人?”男子摇摇头,“应当不是,她是四年前来到扬州的,也就是苏知州来扬州做父母官那年,由苏知州引荐到扬州府学的。”四年前,怎么也是四年前?还是由苏行简所引荐,真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么?

“她住哪儿?”

男子思索了下,“沈娘子似乎不住在扬州,像是润州人,每隔五日来扬州府学给那些学子们上一回课,您要是想见她,可以等到五日后,去扬州府学,一探究竞。”

他自认为自己给眼前这位贵人提了个有用的线索,说完小心翼翼地抬头望向顾湛,希望顾湛能放他一马。

顾湛合上眼睛,挥挥手,让杨顷给点银钱打发。片刻后,杨顷回来问他:“主君,您的奏表已经送到汴京,真要在扬州滞留五日么?”

顾湛睁开眼,“先在扬州留两日,盯紧苏行简。”杨顷领命后退下。

沈宓回了润州后的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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