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收心，好好备考。等考完试我们再出发，正好是最好的季节。”
有这个盼头，郁雪非复习拿出了当年高考的劲儿，考完初试出来的那一天，她像只笼子里放飞的鸟，直扑向商斯有怀里。“我解放了！”
商斯有险些接不住她，身子往后倒了些，才险险稳住脚步，“这么开心？”“嗯！"郁雪非扬脸笑道，“一直没告诉你，其实上次考完研出来，看到你在等我，我也很高兴。”
“为什么？”
“大概因为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经历这种事的时候，总是孤零零的。”艺考如此，高考亦如此。她一个人走出考场，看着门外焦急等盼的人，说不羡慕是假的。
那是一种被牵挂的感觉，可是那时候的郁雪非一无所有。商斯有温柔地帮她理了理头发，现在已经长到差不多齐胸了，发尾俏皮地内扣，显得人尤为灵动。
他突然说，“你高考那年……我似乎刚好硕士毕业。”他们相差六岁，这个数字在身份证、结婚证、户口本上看都没有那么可怕，但是当商斯有用读书的维度来描述时，郁雪非突然意识到这六年的差距意味着什么。
那岂不是她还是小学生时商斯有就长成了大人？岂不是比高中时听到同学跟大学生甚至研究生网恋一样离谱？她脑子里装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没察觉到脸渐渐红了起来。天啊，这也太罪恶了。
郁雪非悄悄抽回被商斯有牵着的手。
男人疑惑地看她，“怎么了？”
“突然意识到你有点……“老。
“？〃
回去的路上商斯有一直琢磨着郁雪非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比上学写论文还专注，等到夜深人静时，真被他琢磨出那弦外之音，带着点寒露的凉意就斯上她身，“非非，你嫌我老？”
这回轮到郁雪非一头雾水了。
她早忘了这茬，哪知他这么记仇！
“哪有……"还没来得及解释，后话便被他裹挟咽下，唇舌相缠，膺间很快燥热起来。
第二天郁雪非这个年轻人顶着重重的黑眼圈登上飞机，相较而言，商斯有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还能气定神闲地看文件。郁雪非问，“你已经进化掉睡眠了吗？”
他刚好签完一份合同递出去，眼睛微眯着看她，“这叫老当益壮。”好在这趟航程实在够长，极度的困意倒能帮着打发时间。郁雪非一头栽进黑甜乡里，连时差都不用倒，昏沉沉地睡到迪拜，稍稍休整后，又一路睡到里约。
来到南半球，郁雪非才后知后觉地亢奋起来，看着狭长的安第斯山脉不由感慨，“明明是盛夏，但山顶依旧有雪，好美。”林城是一座被群山环抱的小城，因此郁雪非看倦了山景，很难发出由衷的赞叹。
然而，世界的巍峨与壮丽如此直观地出现在眼前时，她才懂得那句“要去没有天花板的地方"的含金量。
长途舟车劳顿，他们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要歇两天，才打算正式登船。Buenos Aries是西班牙语里“好空气"的意思，12月的布市的确配得上这个名字，即便温度不低，然而海风清爽，吹散了身上的热意。商斯有没有把行程规划太满，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几乎是随心而行。去看见证历史的五月广场、方尖碑和粉色的玫瑰宫，再来到五彩缤纷的博卡区，看热情洋溢的南美人跳一支探戈。
蓝花楹已经过了盛开的时期，却依旧不减风华。整个五月广场被如梦似幻的紫色铺满，妆点得这座城市愈发精致迷人。更令人流连忘返的是南半球的圣诞节。
没有铺天盖地的雪，大街小巷只好挂上雪花装饰聊以慰藉，传统红绿白配色的圣诞礼物都显得没那么贵重。
可是这儿有不落的晚霞，烧红半边天与海，人们碰杯欢庆，在热情奔放的探戈舞曲中喊出圣诞快乐。
人生的际遇真的好神奇，去年此时他们以为再也不会见面了，殊不知那顿最后的晚餐反而把彼此黏得更紧。
当时吃的甜点蛋糕早换成了冰淇淋，他们紧紧拉着彼此的手，沿着蓝花楹铺满的街道散步。
“说起来，你是不是自打去年圣诞之后就没做过饭了？”“嗯。”商斯有瞥她，“怎么了，你惦记？”“还好吧，也没好吃到这种地步。”郁雪非故意揶揄，一双眼亮亮地看他，“当时也就是觉得，也许这辈子都再也没机会吃你做的饭了，夸夸也无妨。他笑了下，不计较她幼稚的玩笑，“我发现你现在得寸进尺。”“实话实说。”
商斯有不动声色，眼尾轻轻上挑着，郁雪非知道，这样代表着他在盘算怎么秋后算账。
那天说他老，他就这个表情，后来晚上都折腾成什么样了！她心虚，试图扑灭自己点起来的火，“不过我觉得你挺有慧根的，如果感兴趣的话，我不介意以后教你……”
他的吻却先一步落下来，带着凉凉的薄荷味，让她大脑登时一片空白。冰淇淋在手上化开、滴落。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和口哨声。
商斯有松开后，她才恍然看见前面小广场上对准他们的摄像机。这儿俨然在搞什么活动，被镜头扫到后接吻的情侣可以收到主办方的小礼物。郁雪非捧着那两只香薰蜡烛嗅了嗅，一个是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