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根本拗不过。
再加上他历来受宠,连陛下都溺爱他,谁敢真的强硬阻拦。不怕他回头给陛下吹枕头风?
没法子,宫人们只能一脸死相地跟着慕容绮来到了东暖阁前。东暖阁的宫人们正因为陛下时隔半月,突然留宿东暖阁而兴奋不已。突然就看到了气势汹汹的慕容绮。
瞬间就明白过来,慕容绮这是要来抢陛下的恩宠。东暖阁的宫人们上下一心,立刻上前阻止,绝不能让慕容绮夺宠。可他们终究是奴才,哪能忤逆主子?
眼看争执的声音越闹越大,就要吵到了东暖阁里的陛下和贵君,廖果不得不出面了。
“廖中官!"慕容绮见到廖果,就仿佛见到了救星。往日,他每夜伺候沈玉峨的时候,廖果都对他笑脸相迎,毕恭毕敬。“陛下怎么去了东暖阁,你把她叫出来好不好?"他说道。廖果虽然早就知道慕容绮的"单纯',但却没想到他竞然是'单纯′到这个地步。“贵人,去东暖阁是陛下的意思,您不能干涉陛下,还是请回吧。"廖果好言相劝。
“我不信!"慕容绮看着灯火通明的东暖阁,眼中的泪水越涌越多:“陛下最疼我了,她怎么舍得不来我这里,一定是衣、”“贵人慎言。“廖果立刻冷声阻止。
若是往日,慕容绮仗着陛下的宠爱,耍耍小性子,廖果也愿意配合。但眼下他骂的人可是衣储莲。
无论慕容绮进宫没有,无论陛下政务多么繁忙,每逢初一十五,都雷打不动会去东暖阁见的人。
初一十五,这可是君后才会拥有的荣宠待遇。无论后宫争宠如何激烈,初一十五着两日,都是祖宗定下的独属于君后的日子。
这意味着,在陛下的心里,衣储莲的地位和君后已经没什么不同了。慕容绮和其他侍子们,都只是陛下的一时享乐。但衣贵君,才是陛下放在心里,真正珍重的。1所以,谁尊谁卑,廖果心里跟明镜似的。
“贵人,您若是不想让陛下发怒,您就快请回吧,有什么事,明日见了陛下再说。"廖果暗含警告。
慕容绮愣了一下,俨然被廖果翻脸不认人的态度吓到。他咬咬牙,看着被宫人们围得如同铁桶一般的东暖阁大门,心知自己今夜是带不回陛下了。
“你给我等着,我明日就让陛下教训你!"慕容绮愤愤离开。危机散去,宫人们也散开。
廖果重新守在东暖阁的门前,一旁是持刀值守的谢双翼。“刚才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他问。
廖果笑:“后宫男子,左右不过是为了争宠的那些事罢了。”谢双翼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挑了挑眉,眼神略带不屑。<3这半个月,他几乎夜夜都跟着沈玉峨去储秀宫。偏偏他听力极好,能清晰地听到慕容绮那一声赛过一声的□口,心中暗暗鄙夷他粗俗不堪。
也越发不明白,为什么沈玉峨会喜欢他。
还好,今日沈玉峨没去储秀宫了。
东暖阁的动静总是极小的,也就偶尔传出一两声微不可闻的对话声,再也别的不堪的动静。
谢双翼稍感轻松。
可又觉得传闻中,被陛下看重的衣贵君也不过如此。陛下对慕容绮好歹还有身体欲-望。
可对他,却连那种欲-望都没有,仿佛多年老夫妻,感情逐渐单薄,就算睡在一起,也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了。<1大
“终于安静了,这个慕容氏。“沈玉峨站在楼上,看着慕容绮离开后,叹了一声气,坐回床边。
“玉娘,消消气。“衣储莲抬起素白的手,一下一下,温柔而规律地顺着沈玉峨的胸囗。
他的指尖干干净净,不像慕容绮一样,染着艳丽的红蔻丹。但若细看,衣储莲修剪整齐的指甲上竞然有一层莹润透明的光泽,更显得指尖柔腻温软。
“若不是你告知我,我竟然不知道床第之私,都传到周采男的耳朵里去了,那满宫里还有谁不知道?“沈玉峨有些薄怒。衣储莲忙安慰道:“玉娘放心,我已经告诫了晨会上的弟弟们,绝不外传.……只是周采男也是听说,却不知具体是听谁说。”“还能听谁说?知道的总共不就那几个人。"沈玉峨一想到自己的私密被人传出去,就满脸不悦。
身为皇室,沈玉峨自小开始,一举一动,几乎都无法避开宫人侍奉,就连和侍子恩爱也不例外。
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殿外就守着一大堆侍卫和中官。若是耳朵灵敏一些的,未必听不见里面的动静,可还第一次有人敢把她的私密传扬出去。
衣储莲连忙道:“御前的人自然是不会随意乱传的,只怕是被哪个不懂事的小宫人听到了传出去的。”
沈玉峨仔细回想,当时外面似乎没有伺候的宫人,都是她的人。这样一来的话,能传出去的就只有……慕容结。也对,他那个性子,像是能做出把这件事当炫耀谈资的。沈玉峨想到这儿,原本对他的几分宠爱,顿时衰减了大半。“不懂规矩。“沈玉峨闷闷道:“储莲,还是你好。”“这次你禁足的周采男的事做得对,廖果也才告诉我,这段日子,慕容氏从未来过东暖阁,向你请过安,实在骄纵。往后,就让慕容氏每日来这里,跟你学学规矩。”衣储莲唇角以极快的速度掠过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可是学规矩,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