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与大将军韩信还睡着,还在梦里。<1刘邦的目光在两人脸上短暂停留,没有质问,没有寒暄,直接伸手,将案上那枚虎符牢牢抓在手中!<1
入手冰凉,沉甸甸的。
他握紧兵符,转身便向帐外走去,披风。
营中校场,点将台上。
天光已大亮,照亮了下方面容肃穆,甲胃鲜明的二十万大军。刘邦独立台前,身形在寒风中显得挺拔而孤峭。
他冷眼看着匆匆赶来,脸色苍白如纸,身躯却依旧挺得笔直的韩信。没有斥责,没有咆哮。
刘邦只是平静的看着他,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大将军,"他开口,语气甚至带着奇异的赞赏,“这兵马,我调走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军队,了解刘邦的人都知道,他越是骂,事越小,越是不言,越危险。
“给你留下一万久历沙场的兵卒。“他继续说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以将军之能,平定齐地,当如探囊取物。”言毕,他不再看韩信一眼。
台下二十万大军,曹参灌婴开始有序移动,撤离营寨,他们是大汉的军队,汉王调还是很好调的。
风中,只留下韩信一人,僵立于点将台旁。他身后,是那一万所谓的老兵,实则多是老弱病残,负责押运粮草、修筑营垒,如何能上阵搏杀?寒风卷起雪尘,掠过空荡了大半的校场,也掠过了韩信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庞。
帅帐犹在,赵王新封,宏图待展,然而转瞬之间,他这位功勋卓著的大将军,竟已成无兵之将,光杆司令。<3
天空,阴霾依旧,雪花开始零星飘落,冻得他手脚冰凉。刘邦手握虎符,目光如古井寒潭,深不见底。他的视线已穿透这赵地的风雪,投向了南方那片正被战火炙烤的土地,成皋。那里,才是决定汉国生死存亡的命门。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成皋一失,荥阳防线便彻底崩溃。项羽的楚军铁骑将如决堤之水,长驱直入,刚刚归附的魏地会瞬间被碾为童粉,整个北方战线将土崩瓦解。
到那时,他刘邦,将再次被赶回关中,甚至连关中都不会再有。真的要缩回巴蜀汉中那特角旮旯了。
“曹参!”
“末将在!"曹参应声出列。
“你为前军主将,率五万精锐,即刻开拔,昼夜兼程,直插成皋以南,构筑壁垒,绝不能让楚军再向北推进半步!”“灌婴!赵衍!”
“未将在!”
“你二人率所有骑兵,随我中军行动。我要在项羽反应过来之前,把拳头砸回到他脸上!”
这支刚刚易主的大军,在他的意志下,开始高速运转起来。旌旗变换,人马调动,滚滚洪流向着南方开进。
刘邦翻身上了夏侯婴备好的战马。
“汉王,我们…"夏侯婴欲言又止。
“回去。“刘邦打断他,拉紧缰绳,目光坚定地望向南方,“回成皋去。项羽想在冬天打垮我,我就让他看看,我刘邦的骨头,到底有多硬!”马蹄踏碎冰雪,中军大纛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刘邦一马当先,率领着这支主力回援,义无反顾地冲向来时的路,冲向那片最为惨烈,也最为关键的战场。
他知道,这是一场豪赌,他在赌汉国的国运。赢了,则困龙入海,局势逆转。
输了,则万劫不复。
但他没有选择。
他必须站在最危险的地方,扛住最沉重的压力,这不仅是战争,更是政治,是人心。
想要得江山,要人心服,就要敢打敢扛,不然怎么当皇帝?这江山,注定姓刘。
成皋城下,已是尸山血海。
楚军的攻势如同永不停歇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地拍打着摇摇欲坠的城墙。守城的汉军将士早已疲惫不堪,箭尽粮绝,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血丝和绝望。
“援军!是援军!汉王回来了!”
就在城墙即将被突破的千钧一发之际,瞭望塔上的士兵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
所有守军一同抬头,只见风雪弥漫的地平线上,出现了熟悉的赤色旗帜,以及如林般推进的汉军阵列!
为首那辆战车上屹立的身影,正是他们以为早已凶多吉少的汉王!“汉王万岁!”
“杀一一!”
原本濒临崩溃的士气,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已经攀上城头的楚军被状若疯虎的守军硬生生推了下去。刘邦直接指挥主力军投入战斗。
“曹参!率部从左翼穿插,攻击楚军侧肋!”“灌婴!你的骑兵随我从中路直冲项羽本阵!”“弓弩手,覆盖射击,压制城下楚军!”
二十万养精蓄锐已久的生力军,如同出闸的猛虎,悍然撞入了久战疲惫的楚军阵营。
这场突如其来的反击,完全打乱了项羽的部署。他眼睁睁看着即将到手的成皋城下,形势瞬间逆转。刘邦的旗帜不仅重新飘扬在城头,更是在战场上与他正面抗衡!“刘邦!“项羽目眦欲裂,乌雅马人立而起,他挥戟指向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身影,“你竟还敢回来!”
两军主帅,在风雪与血火的战场上,再次遥遥相对。刘邦没有答话,他只是握紧了剑,目光死死锁住项羽的方向。他回来,不是为了赌气,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