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暴躁,他能忍几天?<1而且刘邦很大方,他手下这些人,几乎都富了,给兵卒待遇都拉高了一个层面,有功必赏。
去项羽那,他们又不姓项,又没有一身肌肉,一点好处也沾不到啊。时值隆冬,雨雪纷飞,此时有一个人,来投刘邦了,此人叫陈平。这很尴尬,项羽得到天下后,回到楚地下面的人眼巴巴等封赏,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陈平收到的好处居然是张良送来的。
陈平是能受这气的人吗?
他当场就不干了,他想起子房的待遇,贿赂人金银珠宝论箱送,还是这么大的,这待遇才是王道。<1
他喜欢这样的老板,顺便弄死那个让他打白工的,他不能受那个气。项羽帐下那些将士,等了又等,等来了项羽的夸夸,眼看着项羽的王宫富丽堂皇,美人成群,他们到手却屈指可数。<1要权没权,要利没利。
其他人崇拜项羽,能忍,陈平忍不了一点,当场掀桌。项羽给他等着,他就没吃过这种亏!<1
风雪愈发猛烈,河面上浊浪翻涌。
陈平一脚踏上摇晃的渡船,过了一会,船家那双浑浊的眼睛,像钩子一样钉在陈平身上。
这公子容貌俊美,衣饰虽沾尘带泥,仍能辨出不凡的料子与剪裁。更兼行色匆忙,怀中似有重物,定然身携珍宝!船至中流,速度骤减。
船夫不言,陈平却已嗅到杀机,他心中冷笑,真是人倒霉了喝水都噎着,项羽尚且不能困我,岂能死于宵小之手?
电光石火间,陈平已有了对策。
他起身,在船夫警惕的注视下,竟开始宽解衣带。华美的外袍被他随手褪下,露出素色中衣。不等船夫反应,他竞又将中衣解开,赤着上身立于风雪之中“船家,“陈平笑着看他,“如今天寒地冻,我愿助你一臂之力,共划此船。”说着,他竟真将脱下的衣物叠放一旁,主动拿起备用船桨,奋力划动起来。肌肉线条在寒风中紧绷,雪水交织而下,哪还有半分携金带玉的相?分明是个急于渡河,不惜体力的窘迫行人。
船夫愣住了。
他盯着陈平赤裸的上身,又瞥见那叠整齐的衣物中并无金银轮廓,眼中杀意渐消,反倒不好意思,生出几分怜悯:“先生快穿上衣服吧,天冷,莫冻坏了。”
陈平却坚持划到对岸。
登岸时,他重新穿好衣服,从怀中取出仅有的几枚半两钱递给船夫:“谢船家渡我。这些聊表心意。"<1
他目光清澈,姿态坦然。船家反而尴尬,推辞几句才收下。离开河岸,陈平回头望了一眼苍茫江水,心中冷笑,这乱世,连摆渡的艄公都成了窥伺猎物的豺狼。
大丈夫能屈能伸,还好他反应快,不然离了楚营就死河里,他找谁说理去?他的身家都是妻子在管,妻家又是当地首富之家,适合管钱,如今出门在外,有钱反而是祸事。
张良去了韩国,靠不住,他干脆找上好友,魏无知,他是信陵君的孙子,刘邦因为这层关系,也会卖他一个面子。
陈平一路艰辛,踏雪寻访,终于在一处故魏贵族聚居的乡邑寻到了正在省亲的魏无知。
故人相见,不及寒暄,陈平便单刀直入。
“无知兄,可还安好?“陈平掸去身上积雪,目光灼灼,“项羽分封不公,刚愎自用,非明主也。其亲信皆项氏宗亲,我等外姓之士,终难有作为。”“如今汉王据有汉中,求贤若渴,正是我等建功立业之时!兄乃信陵君之后,胸怀韬略,岂愿终老于这乡邑之间,看着项羽坐拥锦绣河山?”魏无知看着风尘仆仆的好友,沉吟片刻。他深知陈平之才,也明了天下大势。项羽的任人唯亲,他亦有所感。
“陈兄所言,我岂不知?"魏无知叹道,“只是汉王那边……”“汉王豁达大度,善于用人!"陈平打断他,语气坚定,“萧何、曹参等皆非王孙贵族,却能得其重用。张良一韩人,亦被奉为上宾。以兄之才学与门第声望,汉王必倒履相迎!你我同去,互为表里,岂不胜过在此蹉跎?”陈平的话,句句说在魏无知的心坎上。信陵君昔年广纳门客,救赵存魏的豪情,仿佛在他血脉中复苏。乱世之中,固守一方绝非良策,择主而事,方是男儿所为。
魏无知不再犹豫,击掌道:“善!陈兄既已看透时局,无知愿与兄共往,投奔汉王!"<1
于是,二人稍作收拾,便一同西行,前往汉中都城南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