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二,定会拿来针对她大姐姐。
她大姐姐入东宫五年,如今却只生下一个女孩,亦是东宫唯一的孩子,不知多少人眼馋她的位置,意图取而代之。
她大姐姐已经够苦了,不该再被此事牵连。索性在这之前,她名声已然坏了,就这般坏着又能如何,多受几分冷眼罢了,她不在乎,可她的大姐姐不应该,范玉盈一直觉得,她的大姐姐是真正该母仪天下之人。庭院里,范玉融正半蹲着,抱着兴高采烈的小玥儿介绍池塘中的几尾鱼。范玉盈静静看着这宁静温馨的一幕,觉得就这样也很好。这一世,这个秘密,依然谁也不用知晓,也不必承受知道真相后的痛苦。将来便由她一人带进棺材里去吧。
定北侯府。
近戌时,因见天快下雨,顾缜提前下值回了定北侯府,不曾想半路还是遇了大雨,雨水倾盆直直泄下来,纵然穿着蓑衣,戴着斗笠,仍被淋湿了些。可才至府门口,他一眼就看见正望眼欲穿等在外头的青黛和红芪。顾缜认出是范玉盈的陪嫁丫鬟,勒马停在二人跟前,问道:“你们在此处做什么,大少奶奶呢?”
青黛和红芪对视一眼,颇有些惊诧,她们没想到顾缜不知此事,红芪顿了顿,答:“回世子爷的话,今日是老夫人祭日,大少奶奶回范家去了。”范老夫人的祭日?
顾缜剑眉紧蹙,她竟未与他提起过分毫。
他薄唇微抿,心底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滞涩难受,分明这算不得什么大事。她一时忘了也是有的,毕竞他们夫妻二人也不是日日都能见着。等她回来后,想必也会同他提起。
他不必过分在意。
他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正欲解开蓑衣入府去,目光却落在了红芪手上。“这是大少奶奶的衣裳?”
红芪颔首,“大少奶奶早上出门时,衣裳穿得不多,但看这天儿快下雨了,奴婢们唯恐大少奶奶回来时受了寒,便拿了披风等在这儿。”顾缜手上动作一顿,蓦然道:“我将披风给她送去吧,她身子才好,不好再染了疾。”
毕竞作为丈夫,关切妻子亦是他该行的职责。送去?这么大的雨,如何送?
红芪懵怔之际,手上的桃粉披风已被顾缜扯了去,藏在了蓑衣之下,他疾步入了雨中,利落地翻身上马。
道路之上,行人仓皇奔走避雨,唯有一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管不顾地往一处纵马驰骋而去。
被这场雨困住了脚步的还有身处范府的太子夫妇。因雨势太大,用完晚膳后,太子只得继续坐在正厅,与岳父范仲丞聊些家国大事,坐在一旁的姚睦也时不时插上两句。只他见解浅显,一开口便露了拙,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幸得太子仁善,倒也没因此看低他,总回上两句,不让场面冷落下来。范玉宁抱着怀中昏昏欲睡的小女儿,瞥了眼自己那位二妹夫,心下对他实在说不上满意。
可无奈二妹妹中意,且这些年,他即便始终未能考取功名,也没主动攀附太子以谋求一官半职,算得上安分,她终究不好多说什么。约莫过了一刻钟,因需在宫门下钥前赶回去,见雨势小了些,太子夫妇便启程回宫。
小玥儿已然睡熟了,甫一上了马车,太子便自范玉宁手中接过女儿。正当范玉宁掀帘,看着范府大门的方向忧心忡忡之际,就听耳畔太子幽幽道:“宁儿,孤前阵子忙于暄岚之事,有段日子未去你殿中了。”范玉宁折首,看着太子面上温和的笑意,攥了攥手心,平静道:“臣妾来了月信,恐不便伺候殿下,且算算日子,殿下今夜该去齐良媛处。”太子笑意一凝,眸色黯了几分。
她何时来月信,他还能不知吗?
他扯了扯唇角,掀起几分自哂的笑,“宁儿你,真是愈发大度了。”“为东宫开枝散叶,本就是臣妾和一众东宫嫔妃的职责,作为太子妃,臣妾不好霸占殿下,唯有雨露均沾,才好让东宫子嗣丰盈。”见她微垂着眼眸神色自若地说出这些话,太子在沉默过后,忽而笑了,“好,好…孤有太子妃,真是三生之幸。”杨濂气闷,但面对范玉宁那张脸,终究是发不起脾气来,毕竞她不喜欢他,又怎会是她的错,该是他这个做夫君的不够好。毕竟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是自愿嫁给他的,从头到尾都只是为了她的家人,而今依旧如此,可他想着日久生情,时间长了,他们的关系总会有所改变但快五年了,究竟还要多久,她才会对他生出该有的情来。那头,范府正门,范家几人望着太子的马车渐行渐远。看这雨恐还得下一会儿,范玉融思忖着干脆让范玉盈留下过夜,可还未开口,就听有人快一步道:“趁着雨小了,就早点回去吧,莫让世子替你担心。范玉盈侧首看向自己的父亲,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淡淡应了声"是”。其实她想说,纵然她不回去,想来顾缜也不会担心她的。可将这些告诉她父亲又有何用,他也不会替她出头。这么多年,她有父亲……不从来跟没有一样吗?她早已习惯了。
且若不是另有打算,今日她本也不想来的,眼下她尚有要事要做,还真得回定北侯府去。
她刚想吩咐紫苏命人将车赶来,却听一阵疾促的马蹄声在雨中响起。众人循声看去。
不多时,一着蓑衣斗笠的身影在范府大门前勒马而止,待他行至众人跟前,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