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都是馋的。不知他怎么会这么饿,许枝影只得不停和他说话,“看你还是个小孩心性,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名字,有也忘了。”他梗着脖子,语气不善。越发想起了自己那讨人嫌的弟弟,许枝影生出些坏心思,“就叫你阿饱,怎么样?”
让一个饿肚子的孩子叫阿饱,怎么不算是种残忍。槐树下,祁苍摇着躺椅看向田中的两人,好笑许枝影总爱给人乱取名字。“她真的很厉害。”
耳边飘来槐公的声音,祁苍扭头,就见这家伙也不怕他了,飘在他旁边摸胡子。
“我们这些不是鬼就是精怪,她却都能相处的很融洽,这就是人啊。”祁苍没应话,天快热了,他挥手送去些凉风。菜地里,鬼童扬起脸,不带杀气的圆眼睛大大睁着看她,舔舔唇,他不敢相信的小声问,“真的吗?”
他竟没捣蛋生气,许枝影点点头。
“真的吗!"鬼童再次确认,眼底升出期待,他别扭而卑怯的扭着自己破败的衣角,双颊没有一点肉,下巴都是尖的。“只有很珍贵的孩子,才能被叫阿宝,你要叫我阿宝吗?”
许枝影愣住,看到他只因为一个名字就生出隐秘的欢喜,一时间哽住喉头。半响后,才在他不得回应而渐渐低下头时开口,“是呀,阿宝。”他顿时默不作声的笑起来,不知道能怎样表达自己的欢喜,阿宝更卖力的干活,速度甚至比许枝影还快,带下一串串甜腻的花粉。都走出去很远了,确认她听不到后,他才小声的跟自己念叨,“阿宝,我是阿宝。”许枝影抿起嘴角,忍住不知为何的一时鼻酸,也低头干活。很快便到了吃饭的时候,在做活的日子,许枝影的饭一般都做的简单。左右虎子白水煮点肉就能打发,祁苍也没什么吃饭的需求,她煮了一锅稠稠的米粥,烙了几个野菜饼就算一餐。
念及有阿宝,她特意把饭多做了些,没想到还是不够。才刚端上桌,她还嫌烫的时候,阿宝就囫囵喝完了两碗,饿狼似的眼睛又盯着桌上的菜饼。搅动热粥,许枝影:“吃吧。”
话音还没消,他就一把抓起三四张饼子,直接往嘴里塞。许枝影低头喝了一勺粥的功夫,他就又都吞下去了,对上她错愕的视线,阿宝舔舔嘴唇,“饿。”
许枝影只好去把锅里剩下的粥都盛给他,还拿了几个之前烤的红薯,也是被阿宝一阵吞咽完。
护着自己的半碗粥,在他虎视眈眈的视线中,许枝影毫不犹豫的把祁苍的碗推到他面前。
祁苍:?
“你也不用吃饭嘛。"许枝影讪笑着。
祁苍沉下脸,手指着阿宝,“他也是不需要吃的。”可话还没说完,阿宝就把空碗推了过来,舔着嘴角残留的米渣,意犹未尽,“还能给我吃的吗?”
赶忙把自己的半碗粥下肚,许枝影摇头,又感受到侧面祁苍不满的眼神,“下次我多做点。”
阿宝缩起来,“多做点哦。”
眼前祁苍皱眉,许枝影又忙拉住他,转移话题,“我的肩还需要再换一次药吧?”
睨着她看了很久,祁苍才拉着她往房间而去。进门前,许枝影想起什么,猛的回头,瞧着菜地对阿宝欲言又止。像是看穿她的想法,阿宝站的离菜地远了一些,老实乖巧的保证:“我不会偷吃的。”
诚如祁苍所言,他是鬼,鬼本是不需要吃东西的,他只是总能感觉到饿而已。
放下心来,许枝影刚进了房门没多久,又推门出来,递给他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瞧,是许多硬邦邦的干粮小块。
“我们村子人农忙的时候,就带这种很硬的小干粮,一块能嚼着吃很久,也顶饱,你饿了就吃这些。”
阿宝抓紧油纸包,吞咽许多下后,抬头看向许枝影,“我只是太饿了。”真的太饿了而已。
许枝影笑笑,“我知道。”
房间内,祁苍手中拿着药膏,等她去而复返。“好了好了。"许枝影说着,匆匆上前来松下衣领背对着他,感受涂在伤口上的轻柔力道,她轻声笑着,“我硪过肚子,知道那种感觉并不好受。”祁苍没说话。
许枝影挠着手指,又故意笑着说,“我可喜欢你送的玉佩了,力量强就算了,还很好看!”
祁苍依旧没说话。
扁扁嘴,许枝影不想讨没趣,也不说话了。就这样沉默着上好了药,许枝影整理着衣服,身前就投下一片阴影。她抬头,就猝不及防被捏住脸颊。
祁苍伸手,摆弄着她的嘴角,许枝影没忍住破功笑开,“你干嘛?”松开她,祁苍弯下腰与她贴住额头,“我原本只想养一个人的。”“他待不了很久,你一定会送他回亡界的。"许枝影眨着眼笑起来,“好歹他帮我干活,我总得管饱吧。”
祁苍扯动嘴角,终是没再说别的。
看穿他似乎仍有不满,许枝影歪头,突然道:“要不,我讨好一下你?'曾经问人借粮的时候,她也低声下气的求过别人,会伏低做小说些好话,总能哄的人心软。
祁苍思索了一下,“也行。”
许枝影搜肠刮肚,正打算把毕生的恭维话都讲出来的时候,面前突然一黑。她被捂着眼睛,冰凉的手抬起她的下巴,那凉凉的气息贴近她脖子,许枝影不受控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