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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观棋也笑了,垂下眼睫,“不知道,感觉什么也没做,就是很辛苦的跑来跑去,然后这一天就结束了。"<2
潺潺流水声近了,林争渡抬起头,在月光照耀下,看见了那条回家时必须要经过的河。
她走到河边的石头上坐下,脱了鞋子把脚浸在水里休息。凉水流经皮肤,也带走了这一天跑来跑去的疲惫。
谢观棋看了眼水深,懒得脱鞋,直接踩水进去,走到石头旁边,低头研究林争渡的头发一一研究了一会,他上手,抽掉绕在发髻间的缎带,发簪,折骨钗谢观棋数着折骨钗的数量:一根,两根……八根。最后一根折骨钗也抽出来,被盘绕的厚密长发散开,却还残留一点卷曲,披散在林争渡肩头。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头发,感觉自己头皮终于活过来了一点,同时也看见谢观棋两手捧满发钗簪子。
谢观棋问:“还会痛吗?”
林争渡:“拆下来就舒服多了一一你腰封里面有腰带吗?”谢观棋沉默片刻,回答:“没有,腰封拆掉的话衣服就会散开。”林争渡想了想,认真道:“其实直接散开也没事吧?我是大夫,也看过你上身好几次了。"<1
谢观棋一愣,居然真的开始思考起林争渡这句话来;而且思考了一下之后,他觉得林大夫说得很有道理。
正当他沉思时,林争渡笑了起来,在水底下的脚踩了踩他靴面,眼眸弯弯带着几分调笑意味:“我开玩笑呢,你真的打算脱啊?"<1谢观棋”
林争渡但凡笑慢点,他就真脱了。<2
他低下头,把那堆钗环放到林争渡腿上,闷闷道:“你明知道我听不出来,会把你的话当真。”
林争渡:″怪我?”
谢观棋摇头,然后不说话了,用手指把林争渡有点打结的头发梳开3梳头娘子为了固定住发髻,往林争渡头发上抹了很多栀子花的发油。白日里她头发都紧紧绑着,香味尚且不那么明显。但是在湿润幽暗的夜里,林争渡头发梳开之后,发丝间蓬勃的栀子花香气骤然浸染四周,也染到了谢观棋手指和护腕衣袖上。这种香气太浓了,谢观棋估摸着如果自己今天晚上不洗手的话,说不定等到明天晚上,手上都还会粘着这股香气。<4谢观棋在给林争渡梳头发,林争渡则在用那两根拆下来的发带编绳子一一编了个最简单的平结。编到后面,发绳有点不够用,林争渡低头在自己身上找了一圈,干脆把缠在广袖上披帛抽出来,续上继续编。披帛是轻纱,攥紧了拧一圈,就变成细细的一截。编好了,林争渡招手喊谢观棋过来,道:“把腰封解了,来试试这个,当腰带应该差不多。”
谢观棋愣了一下,没有想到林争渡是编东西给自己当腰带的一-他还以为林争渡是编着玩儿的。
林争渡催促他:“你站过来呀,站我面前,不然我怎么试长度?”谢观棋后知后觉的'哦哦'了几声,连忙瞠着浅水走过去。水流被他踩得哗哗响,他低头往下看,看见林大夫泡在水里的脚背。她脚踝上光洁得有些过于朴素了,什么都没戴。<2林争渡张开胳膊,把编绳绕过谢观棋腰间试了试长度一一长度刚刚好,预留出来打结的位置也足够。
想到谢观棋刚刚帮她拆头发了,于是林争渡也投桃报李,低头研究了一下谢观棋的腰封。说实话,林争渡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东西,它里边好像不是魔术贴,也不是纽扣。<2〕
谢观棋低头看了一会,看着林争渡脸上神色慢慢从兴致勃勃到眉心微皱。他握住林争渡手腕,引着她的手往左侧摸过去:“在这里,手指沿着上面的空隙伸进去,可以摸到一排对钩。"<8林争渡在听见谢观棋说话声音时便愣住了,被谢观棋抓住手腕,掌心心贴到腰封上,也没动作。
明明是在河面上,夜色温凉,但她居然觉得有点热。掌心贴着的好像不是一截腰封,而是一盆炭火。
谢观棋低声问:“还没摸到吗?”
林争渡:“…不要催我。”
谢观棋熟练的道歉:“对不起。”
林争渡咬了咬唇,按照他说的,手指摸到腰封上面的空隙,伸进去。那点空隙很窄,林争渡的手指几乎是挤进去,隔着衣服的布料,她摸到了谢观棋腰侧的肌肉。他的腰绷得很紧,以至于肌肉摸起来有些格手一一林争渡不知道他是因为紧张,还是出于高手被人近身之后的一些本能反应。2听说修为很高的人会有本能反应,身体会下意识排斥其他人靠近。终于摸到里面的对钩,将其拨开,林争渡连忙甩开谢观棋的手,将编好的腰带塞给他:“你自己系!”
谢观棋平静的接过了腰带,平静的系好它,然后同手同脚走到一旁的石头上坐下,脑子里空空荡荡,干净得就像是他第一次上识字课一样。6腰侧还是麻麻的,上一次有这种感觉好像还是林大夫抱他那次一一谢观棋不自觉抓了抓后脖颈,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让他没能控制好力度,在后脖颈上抓出几道肿起的红痕来,但又很快被他的头发遮盖住。他心里隐约的,好似有什么念头。
但是那个想法太模糊了,谢观棋抓不住。<5林争渡则捏着自己掌心,低头不语,把半截小腿都淹进水里,也觉得自己脸上热得厉害。
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