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六十七章 该怪你
宋禾眉眨了眨眼,缓和一番眼睛的发干,也是确认并非是自己烧出了幻视。看着喻晔清似对她的反应也有些意外,方才撑她起身的手臂还僵在原处,她喉咙咽了咽,将视线移开,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转了方向重新靠到了他怀里去。
“你怎么进来的?"她平和了语气又问了一遍。喻晔清只顿了一瞬,便揽紧怀中的重量。
她身上还是暖热的,睡得深了睡得熟了,身上哪处都是暖烫的厉害,这让他不敢用力,似是轻易便会将她折断。
可她动了动,自顾自寻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毫无防备地将所有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喻晔清垂眸,呼吸沉了沉:“是金儿。”
宋禾眉瞳眸猛地一颤,偏听喻晔清继续道:“你何时改变了主意,将你我的事告知了她?”
她喃喃开口:“我哪里有功夫告诉她,她是怎么寻上你的,又是怎么同你说的?”
喻晔清沉默片刻:“她只说你病了,却不愿请大夫,这才唤我过来。”他好似并不在意春晖为什么会知晓,而是转而问她:“既病了,为什么不愿请大夫,我想我应当并不似大夫能医好你。”宋禾眉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个什么意思,有些不乐意:“你若是不想来,没人逼你,你直接走就是。”
言罢,她作势便要从他怀里起来。
但喻晔清抬手扣住了她的肩膀,不叫她动作:“我何时说我不愿来?1”宋禾眉不动了,顺着又靠了回去,装似不在意道:“哦,那你什么意思?”“你应该叫大夫。“喻晔清又重复一遍,“若是宋家钱财不够,我可以允你。宋禾眉张了张唇,没能即刻说出话来。
这种感觉太陌生,许是因她自小出手阔绰,没有用旁人银钱的时候,亦或许是因同喻晔清相处之中,都是她为主家出银钱,以至于这话她怎么听怎么别拉“我还不至于这般落魄。”
她轻咳了两声:“我就是有些累了,又吹了风,不是什么大事,春晖去唤你也是多此一举。”
喻晔清沉默下来,片刻后,却是要将她直接放下。宋禾眉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襟:“你要去哪?”“你不是要喝水?”
宋禾眉看着他清俊的眉眼,点了点头,在他身上的力道撤去后,自己坐在床榻上。
眼看着他绕过屏风,到旁边的小炉子旁拿过温着的热水,倒在杯子里时还用手贴着杯盏试温,他转身回来时,床榻不远处的烛台将他高大的身影照得半明半暗,竟让她有种错觉,好似他就应该出现在这屋子之中,就应该这样在她身边她抓着被衾的手紧了紧,在喻晔清靠近时都忘了抬手去接杯盏,不过他倒是贴心的很,只顿了一瞬,便将杯子递到了她的唇边。“怎么不喝?烫?”
宋禾眉这才反应过来,唇抿到了杯盏边沿。温热的水入了喉,她才觉得嗓子好受了些,也不知是身上的余热,还是这屋子太闷,她觉得脖颈到耳根再一点点蔓延上面颊,都发着烫。而水喝罢,喻晔清站在她面前,倒是有些进退两难的意味,她干脆抬手去拉上他的手腕:“过来让我靠一会儿。”
喻晔清指尖微动,她怕他拒绝,又添了一句:“我躺的身上疼,靠在床角又有些硬,你不至于这般小气罢?”
喻晔清垂眸盯着她看,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似是见他身上的疏离冷峻都散了不少,他愿意纵容她,然后……解开了腰间的系带。1宋禾眉倒吸一口气,直接倾身过去拦住他:“我还病着!”喻晔清看了一眼她叠握过来的手,再开口时竞带了些明显的无奈:“你误会了,只是不好穿外衣上塌。”
宋禾眉这下真是觉得喘气都发着滞涩,她轻咳两声,强装镇定地松开了手:“合该怪你,做这些令人误会的事。”她向床榻里侧挪了挪,看着他褪去外衣倚在塌边,刚回过身便长臂一揽,直接将她捞了过去。
宋禾眉靠在他胸膛上,手臂下意识环在他紧窄的腰际,整颗心咚咚直跳,而他倒是动作自如,还能分出空来把被子往上拉一拉。“还要睡?”
喻晔清声音很轻,就响在她耳畔,她有些舍不得睡去,下意识开口问:“你要走吗?”
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舍不得他,虽还不止什么时候叫春晖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事,但不得不说,她此事做的倒是很合她的心意。她胳膊的力道稍重了重,面颊上下些,半贴在他脖颈处:“我若是这么睡了,你要是走了岂不是会给我弄醒?”
不知道他会不会拒绝,宋禾眉轻咳了两声,暗示一句:“这段时日我兄长回了我外祖家,一时半会回不来。”
喻晔清终是开了口:“今夜不走,但明日我还有事要去屏州,无法久留。”宋禾眉心口一空:“怎才到常州便走?公务这般紧忙吗?”喻晔清没细说,只是低应了一声。
她还在他的怀中,而他的手还环在她的肩头,但她已经能感觉到,她的心在因这猝不及防的即将分别而悬起。
她不知他的行踪,可能随便的一次分别,便会似已经过去的三年那般,杳无音信难再重逢。
而他们之间根本根本不是什么可以长久相见的关系,若她是他的妻,或许还能随他四处奔走,但她现在什么都不是,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