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第三十七章 好事
金儿被这一声呵斥吓得瑟瑟发抖,头垂得更低:“姑娘息怒,奴……她犹犹豫豫没了后文,宋禾眉免不得着急:“你自小便在我身边伺候,我近身的人里,就属你最聪慧,有些事也只有你亲自去办我才信得过,可你看看你可曾对得起我的信重?究竟出了什么事,你一五一十说出来就好,否则你听谁的话,就去谁身边伺候,日后也莫要再进我的院子来!”金儿将头磕在地上,声音里都染上了哭腔调:“是大郎君一一。”她又猛磕了两个头:“姑娘,白日里奴婢还未等出府,便被门房的人带去见了大郎君,郎君说姑娘嘱咐什么都不必奴婢去办,只需在外面待到天擦黑再回来,还有那喻郎君本也不是什么好人,是用花言巧语哄骗了姑娘,绝对不能让姑姐再沾染,奴婢也是不想让姑娘误入歧途啊!”宋禾眉神色一凛,竞真是兄长。
难怪他白日里神情这般古怪,原是已经怀疑起了她与喻晔清。是嫂嫂告知的吗?
但她此刻也没功夫去追究,只咬着牙抬指凌空重重点指着金儿:“你且等着,我回来再如同你算账,在邵家那时是一次,如今又是一次,真不知你这心到底飘到谁那去了!”
她不再去管因惶恐不安而眼眶含泪的金儿,直接捉裙出了门去。她的心莫名跳得很快,这种预感并不好,但她即便是向最坏处想,也想不通究竞会发生什么,越是困惑,这种失控的不安越浓,她步子便是越急,连带着坐马车她都嫌慢,干脆直接去马厩牵一匹马出来。可刚到马厩,便见有小厮在旁守着,似早就知晓她会来一般,先一步上前对她拱手:“二姑娘,大郎君说你如今有了身子,不宜出府。”宋禾眉面色一沉,冷冷道:“让开。”
她不顾小厮阻拦,直接奔着棕毛高马走去,可小厮却是后撤一步,拦住了她,一脸的为难:“姑娘,大郎君这次是动真格的了,他下的令小的不敢不从,要不您还是先去见一见大郎君罢。”
宋禾眉脚步顿住,知晓小厮夹在主子之间也不易,即便是心中焦急,却也不好为难下面人,只得掉转步调,朝着兄长的院子去。此刻天已经黑了个大半,府内下人也将廊道上都支了灯笼。兄长的院子门口尚有两个小厮守着,见她来了,还得先去通禀才放她进去。宋运跳出来时,身上只穿着里衣,肩膀披了个外袍,而内屋中的丘莞乌发半披在脑后,虽未出来,但仍探头朝着屋外看。宋禾眉视线扫过,便知晓二人已经歇下,她下意识蹙了蹙眉,将视线移开:“兄长,我有话同你说。”
宋运跳知晓这事瞒不得她多久,却没想过她对那姓喻的竟如此上心,这般快就发现了端倪。
他轻叹气一声,起身向偏间走去:“走罢,咱们两个私下说。”这种事,再亲近的下人都不能听见,而他的枕边人也不是个能管住嘴的,更不能让她知晓。
待兄妹二人入了偏间,房门一关,宋运跳先一步开口:“我知晓你想做什么,我也当真是不懂你,即便是你想有些什么,挑人也不知挑个好的。”他坐在扶手椅上,看着立在自己面前一脸冷肃的妹妹,叹了一口气:“你这般看我也没用,那姓喻的根本靠不住,我不过是提点他两句,他便吓破了胆子,一夜之间人去楼空,这种人如何靠得住?你也不怕他这般贪生怕死,哪曰将你们的事都抖露出来,你该如何自处?”
宋禾眉紧紧盯着兄长,不将他面上神色错过半分。她才不信这种挑拨,也没功夫与他去论喻晔清究竟是不是这样的人。她只执拗问:“他人呢,你为何不让我去见他?”宋运跳抬手扶额,其实他也想知道,人究竟哪去了。昨夜只将那人扔到河里去,今日本想叫人去看一看那喻家妹子情形如何。若不能活了,让她自生自灭便罢。
要是还能活,那便叫人救一救,收到府上做工,一来能得她忠心,二来免得她起疑生事,三来也算是好事一件、功德一桩。岂料今日一去,便见喻家妹子根本不在,紧接着便察觉似有人在打听昨日的事,幸而昨夜下了大雨,痕迹洗刷一空。他怀疑是被哪个仇家给盯上了,准备用此事来做把柄呢。可看着妹妹这副不会轻易罢休的模样,宋运跳自然是不能将实情告知,他沉吟片刻,松了口:“你若实在想见,可以去,但今夜天色已晚,外人有都知晓你有了身子,不宜走动,明日你换身衣裳,一个人暗地里去,谅你不瞧一眼也不会死心。”
宋禾眉袖中的手紧攥,兄长这番话反倒是让她更为担心。她犹豫着没应,宋运跳板起脸来:“眉儿,孰轻孰重你需分清,你即便是今日去看他,结果也都是一样的,难道你了看一看你哥哥我说的对不对,要把之前的辛苦都功亏一篑?”
他站起身来,将身上外袍紧了紧:“行了,回去早些休息罢,即便是挂心他,也不差这一夜的功夫。”
他出了门,独留宋禾眉一个人站在原地。
此事像吊着她的一口气,让她整个身子都紧绷着,兄长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究竞发生什么,她定要亲自看一看才行。她回了屋中,一夜翻来复去难眠,待天刚见亮,便换了身准备好的粗布衣裳去马厩牵了匹马出来,这回没人拦她,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喻家。她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将院中的东西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