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喜欢?”
宋禾眉抬眼看过去,觉得她这话有些奇怪,但还是道:“喻郎君学问不错,与家弟读书很有助益。”
齐氏紧跟着道:“哎呦,贵府郎君天资聪颖,我那侄子在郎君面前都是不够看的,我就怕他性子不好,惹得主家心里不痛快。”宋禾眉笑看着她,没接她的话。
她竞是也不觉尴尬,一个劲儿地说上个不停:“这读书是个苦闷活儿,身边若是没个通透识趣儿的人哪里能成,不瞒姑娘,我家中那两个儿子,也是我那早去了的哥哥亲自教的,不比我侄儿差到哪去,您看,要不让那两个不成器的小子,与三郎君一起做个伴儿?”
明涟面色变了变,一边是自己亲哥哥,一边又是长辈,她想帮哥哥说两句话,可平日里却又实在是得了姑姑诸多照顾。她紧张地看向面前人,心中只盼着要么将那两位表兄也收了去,要么只将哥哥留下来。
宋禾眉撑在床榻上的手指尖轻点榻沿,故意顿了顿,才缓缓开口:“常言道,学海无涯苦作舟,读书要专心,少些乐趣也无妨。”她瞧着齐氏笑了笑:“齐娘子爱子之心我也知晓,只是这喻郎君也没什么过错,齐娘子总说他性子不好,这倒是叫我……不知该如何处置了。”她这话,是既不想收齐氏的两个儿子,又想将喻晔清撤下去再换新人。明涟当即紧张起来,就是齐氏面色也一变,自己儿子得不到好处,叫侄子得也比叫外人得去好,侄子若是有了进项总归是也能叫自己分上一杯羹。她忙摆手告饶:“哎呦,是我老婆子说错了话,二姑娘您别往心里去,我那侄儿虽性子冷,但人是好的,读书好学问好,这一般人还真比不上,他都在三郎君身边这么多年,想来定也是极合适的。”齐氏生怕将她会定了主意,忙说了一通喻晔清的好话,宋禾眉听得满意了,才缓缓道:“既如齐娘子所说,喻郎君留在家弟身边,我也能放心些。齐氏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一会儿的功夫额角便生出不少汗来,她抬袖擦了擦,这会坐在一个屋里,便后之后觉有些如坐针毡。她又嘱咐了明涟两句话,便也不在多留,起身同宋禾眉告辞,便赶紧出了院子。
宋禾眉见状轻轻摇头,这也是个有心眼,但也没多少心眼的,有坏心但也分得清轻重。
她转过头,看着明涟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轻拍了拍她的手:“我刚才是为了堵她的话,灭了她日后再提的心思,免得她不同我说,却去寻喻郎君让他为那二人引荐,不是给喻郎君换去的意思。”明涟懵懂地眨眨眼,回想她方才话语,吃力地理解着。宋禾眉清叹一口气,毕竞年纪还小,又少与人打交道,这种事领会得慢些也理所应当。
她不再提这个,转而问:“喻郎君不是你亲哥哥?”明涟收回神思,轻轻摇头:“是哥哥,只是他是娘亲先头生的,后面嫁了我爹爹,这才有了我,姑姑一直不喜他,也是为着此事。”宋禾眉暗道一声难怪,不过人家爹娘的事,她到底也没细问下去。明涟喝过药困意上来的快,她陪着说了这么久的话也够了,便给她压了压被子,转而去了喻晔清的屋子。
整张床榻这回只她一人来睡,倒是显得没那么挤。昨天白日夜里都劳累,这一会儿睡了下去,再睁眼时因睡得太久,都觉头脑有些发懵。
她转过头,便见喻晔清不知何时归来,正坐在她床榻前,神色凝重,手轻轻拍在她的小臂上。
宋禾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双眸还迷离着,便听面前人沉声道:“老爷夫人似一直在寻你,知晓了你昨夜未曾留在邵府。”话音入耳,宋禾眉没当回事,重新阖上双眸,轻嘲一笑:“应是气坏了罢,我没能顺他们的意。”
“但他们好像……知晓了你我的事。”
这回宋禾眉猛然睁开眼,直对上喻晔清深邃的双眸:“这怎么可能?你我的事,连我近身侍女都不曾知晓,他们如何能知?”她坐起身来,上下将喻晔清看了个全:“若真知晓了,哪里能这般轻易放你回来?”
喻晔清沉吟片刻:“我也不知,只是今日到宋府时,府上下人都有些忙乱,连郎君都觉有些不对,只是老爷夫人不曾告知他缘由,后来我出府之时,少夫人唤住了我。”
宋禾眉诧异问:“嫂嫂?”
喻晔清颔首点头。
其实他心中也有不解,丘氏在他离府的路上叫住他,告诉他府中人忙乱的缘由,是因知晓了宋禾眉离开了邵府,与一个男子消失在街巷,这才惊得府中上下也不管会不会被人说闲话,赶紧出去找人。而丘氏告知他此事后,不等他开口,便意味深长道:“喻郎君,快些去把此事告诉二妹妹罢。”
那便说明,她定是知晓他们的事,却并没有将他这个带走宋禾眉的人,告知宋父宋母。
宋禾眉心上咚咚在跳,她不知自己心中究竞是怎样的念头。她是期待爹娘知晓的。
若是让他们知晓,他们原打算将女儿送去邵文昂的床榻上,她却同了旁人厮混一夜未归,该是怎样的模样?
会后悔自责吗?
可她却又胆怯被爹娘知晓,犯了错的孩子,无论大错小错,在爹娘面前总归是紧张又胆怯,更何况她这错对女子来说,与悔了一生无异。可任由爹娘这样找下去,定会寻到喻晔清这里,总不好将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