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二十一章
裴凛渊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说说吧，这么长时间都反省出什么了。”郑含月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刚才她大脑宕机什么也想不到，脑海里都是活蹦乱跳的平时背诵的那些法条，还有身上的酸楚时时刻刻分散着她的注意力，她真的不知道怎么逻辑完整地给出令裴凛渊满意的答复。
她慎之又慎，不敢乱说,望着裴凛渊的眼睛六神无主道：“对不起，先生，我还没想好。”
这下轮到裴凛渊惊讶了，他的眉峰明显一跳。他至少给了她二十分钟思考，放在考试里，试卷第一页都该写完了。她一个有资格拿奖学金的优等生，说不出一条就放弃了，俨然是对他的敷衍。
都到这个份上了她竞还敢造次，当真是不知死活。他笑起来，绕到她身后，轻松随意地说：“行啊，那就边挨边想,我看看你这聪明的小脑瓜是怎么停转的,我帮你修好。”冰凉的戒尺抵在她臀峰，激得她一个激灵，瞬间绷紧了皮肉。裴凛渊站在她身后看不到的地方冷然提醒：“再说一遍，屁股放松，腰杆挺直。可以喊，可以认错。不许哭，不许求饶,不能躲，不能挡。手伸过来一次，骨头都给你打折。”
郑含月完全沉浸在对惩罚的恐惧里，还没缓过神，裴凛渊的戒尺就抽了上来。
在挨之前她还在指望刚才乖乖罚跪能减轻他惩罚的力度，结果问题回答不上来直接白费。
手伸到半空中，又被他的警告威慑吓得缩回去。在剧痛下身子根本挺不直。
她不知道向前摔倒了多少次，膝盖的位置不知不觉往前移了一大截。裴凛渊停手的时候，她的手腕是被他攥住的，已经哭得泪流满面，每根发丝都湿透了，浑身大汗淋漓。
然后就听见他无情地说：“你觉得责罚期多久可以长记性。”她抽泣着，无力吭声。
裴凛渊就慢慢涨天数：“三天？五天？一周？”郑含月被逐渐上涨的数字吓清醒了，赶紧在跳到十天半月前慌张地说：“一周足够了先生。”
裴凛渊似乎很民主：“好，就一周。现在反省好了吗？”郑含月不敢再怠慢，连忙在他耐心耗尽前抢着说道：“我不该和Archer串通起来欺瞒先生，不该再给他第二次伤害自己的机会，不该在先生反复提醒的情况下对先生撒谎，不该因为害怕惩罚就逃跑，不该怎么晚还让庄园里的大家都不得安生，不该仗着先生的宠爱生出自作主张的心思，险些酿成杀身之祸。”她是被裴凛渊逼得想到什么说什么，说得颠三倒四，语序混乱，让错与错之间有了重叠的部分，裴凛渊却觉得她总结得很全面。“不是都知道？板子没上身前就随意应付？ Cynthia，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你好大的胆子。里面有哪一条是我对你的要求过于苛刻导致的，你说的时候没觉得自己该罚吗？怎么敢的？你认为每条错罚多少合适？”裴凛渊大抵是被她气糊涂了，一口气说了这么一长段话，句句都在强调他此刻很生气。
郑含月吓得魂不附体，无法抑制地哆嗦个不停。她以为裴凛渊刚才已经罚完了，没想到竟是还没开始。就在这时，房门外忽然传来杨争辉带着明显喘息的声音：“先生，Cynthia小姐身子骨弱，得不到充足睡眠，罚重了可能会发烧，要不还是分到责罚期里慢慢还吧。”
郑含月感动不已。
她知道现在再反过来替杨争辉说话只会让他跟自己陷入相同的处境，只能见机行事，抓住他抛来的救命稻草，抬头泪眼盈盈地望着裴凛渊说：“先生，我知道错了。”
裴凛渊分明是将杨争辉忘了，此刻却皱眉迁怒道：“你怎么还在这？”话音落下，门外响起脚步声，渐行渐远。
郑含月撑不住身子，又跪了下来，恰好趴伏在裴凛渊脚边。裴凛渊终究是被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弄得心心软，将她搂起来抱到沙发上，让她趴着。
郑含月还以为裴凛渊是要她换个姿势挨罚，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等来的却是他温热的手掌。
裴凛渊略微施力，一边给她将戒尺砸出的肿块揉散，一边说：“从明天开始，每天自己找我领三十板，连续七天，哪天漏了就翻十倍，我看你再敢跟我要心眼。”
郑含月饶是有气无力也打起精神诺诺称是。可丝毫再经不起摧残的臀上还是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记掌掴。裴凛渊扇完又揉：“不是叫人给你调理了，怎么打了几下痧这么深，是不是背着我偷吃凉的了？”
哪里是几下，是近百下。
戒尺本就是实打实的厚重工具，他下手又不留情面，没把皮打破已经很有技术了，挨到最后她的皮肉失去了知觉，感觉屁股都不是自己的了，不用看她者都知道伤势有多惨烈。
郑含月心里苦，但是不说，心照不宣地给了裴凛渊一个台阶下：“天太热了，在学校里买了几根雪糕。”
裴凛渊说了句“凉的不能多吃"，就将她抱去了床上睡觉，罕见的没给她上药。
郑含月心知自己这次做了能力以外的事。
因为心里没有把握而反复横跳，给了Archer错误的信号，以至于他失控反水。
既对不起Archer，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