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028
人在气极的时候,总会说出一些掩藏很深的心里话。池旎本能地以为池逍口中的他是指岑妄。
以为他还是打心底里认为,她不知检点,可以任人玩弄。她自嘲地笑了笑,原本紧绷的身体瘫了下来,不再有任何反抗,行尸走肉般问他:“你想怎么碰我?”
“需要我脱衣服吗?”
池逍的话音落,整个人也是愣了一下,听到池旎的话后,他开始有些慌神儿。他把池旎放下来,扶着她的肩膀,迫切地解释:“妮妮,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
“裴砚时那个穷酸样儿都能上她,我为什么不能?”池旎红着眼眶打断了他,一字一句地去复述当初岑妄说过的话。她盯着他问:“那你解释一下,是这个意思吗?”他都能碰你,我为什么不能?
和岑妄如出一辙的反问。
不是这个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似乎听出了池旎当前愤怒的点并不是因为他的越界,而是还在为他之前说过的话耿耿于怀。
池逍咬着牙点了点头,又扯起唇角嗤笑了声:“池旎,你他妈摸着自己良心问问,这些年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一句重话?”“非要因为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一些话,和我赌气是吗?”“别人那里听来的?"池旎敏锐地抓住他话里的关键词,反问道,“你的意思是,是岑妄污蔑你吗?”
空穴来风,必有其因。
岑妄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说,池逍不认她这个妹妹,池逍认为她不知检点的性子只会给池家丢人?
池逍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压着火深吸了口气,下巴点了点车门的方向:“上车,我们好好聊聊。”
他每次都是这样,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觉得她是小孩子,觉得哄两句就能好,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向她道歉。池旎没能如他的愿,也没再去反驳些什么。她笑了笑:“我没生气,也没赌气,毕竞你说的都是事实。”像是知道这次拗不过她,池逍语气放缓,不知道是在为自己辩解,还是真的在和她讲道理。
他一副长辈的姿态:“池旎,换做你是我,看着自己的妹妹跟着别的男人卿卿我我,你不生气?”
“就因为我酒后的一句气话,就因为裴砚时,不认我这个哥哥了是不是?”池旎没回应他的问题。
她弯起眼角接着说:“我确实不知羞耻,昨晚,我和裴砚时不仅亲了还睡了。”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困吗?”
没等着他回答,池旎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她笑意盈盈地看向他,唇瓣一张一合,坐实了他安给她的罪名:“因为一-”“我爽了一夜。”
闻言,池逍面上的怒火仿佛再也压不住。
“操。"他拳头一瞬间攥紧,后槽牙似乎都要咬碎,像是带着全部怨气,恶狠狠地吐出三个字,“裴砚时。”
片刻后,池逍呼吸放缓,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再次去扶她的肩膀,抖着手确认:“妮妮,他真的……?”池旎侧身躲开他的触碰,又把话题绕了回来:“裴砚时能碰我,岑妄也能碰我,但是你不能。”
“我可以和他们亲亲我我,和你……她停顿了一下,弯起眼角笑得人畜无害,“那叫乱、伦,哥哥。”
话说完,池旎没再去等池逍的反应。
她挺直脊背,与他擦肩而过,往四合院的包厢方向走。胡同里的穿堂风掠过,吹得人眼睛又酸又涩。池旎忽地想起之前网上很火的也很矫情的一句话。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银针。
违心的话说出口的那一刻,五脏六腑确实像在银针中滚了一圈儿。酸楚、刺痛,继而是后悔与失落。
池旎指尖嵌入掌心,努力维持着唇角的弧度。进了包厢门,便迎面撞上裴津渡。
桌上的餐食已经被撤走,裴津渡也是一副正欲离开的模样。见到来人,他眉尖微挑,而后问:“妮妮妹妹?是落什么东西了?”“我找我爸。"池旎没去看他,应了一声,便试图上楼。步子刚迈开,就被裴津渡抬手拦下:“他们在聊私事,现在不便打扰。池明哲工作或应酬的时候最烦人打扰,这一点池旎也知道。可是她现在不想再见到池逍。
“你有空吗?“池旎转过身来,向他求助,“或者能安排人能送我去趟纪家吗?”
裴津渡还是一贯的绅士风度。
他没问池逍在哪儿,也没问为什么,只是笑道:“我的荣幸。”纪家离这里很近。
十几分钟的车程,池旎便被送到了目的地。和裴津渡道了谢,池旎畅通无阻地进了纪家大门,继而又轻车熟路摸进纪昭昭卧室。
纪昭昭正在衣帽间收拾行李,听到动静,身体后仰漏出半个头,向卧室望。见到去而复返的池旎,她有些惊讶:“妮妮,你怎么回来了?”池旎盘腿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没解释回来的原因,径直把目的讲明:“想在你家借住几天。”
纪昭昭起身,从衣帽间出来,继续刨根问底:“发生什么事了?池叔叔凶你了?”
池旎装作若无其事地模样,弯起唇角朝她笑:“没有。”纪昭昭撇了撇嘴,不留余地地将她拆穿:“池妮妮,别装了,你现在笑得比哭还难看。”
池旎垂下头去,咬了咬嘴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