诮地扫过桌上的烟盒,“自己都管不好,还有资格管我?”
她将话题拽回,语气加重:“她姓池,北城池家的女儿。”见他沉默,虞芷往前倾了倾身子,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他们池家不是我们能高攀的,她也不是你踮踮脚就能够到的。”像是想起了什么,虞芷停顿了片刻,手指掸了掸烟灰。再开口时,语气也带着几分自嘲:“我们和他们,天差地别。”裴砚时沉默良久,才低低吐出三个字:“我知道。”虞芷嗤笑,眼底尽是嘲讽:“你要是真知道,就该离她远远的,而不是把她带回家,还睡同一个房间。”
裴砚时声音微沉:“我说了,我有分寸。”“分寸?“虞芷猛地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霍然起身,声音有些刺耳,“和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睡在一起,叫有分寸?”裴砚时收起一贯的妥协姿态,看向她,一字一顿道:“我们在交往,做亲密的事不正常么?”
话音落,两人四目相对,战火仿佛一触即发。这话和他的态度显然超出了虞芷的预料。
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她笑了又笑,情绪开始有些失控。“得罪了他们这种家世的人是什么下场,你还没体会够?“虞芷声音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难道非要像我一样,为了一文不值的爱情,前途尽毁吗?”
裴砚时唇角轻扯:“我是您亲生的,自然像您。”“啪”地一声,巴掌落下。
裴砚时被打得偏过头去,唇角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伴随着嗡嗡的耳鸣声,他听到虞芷说:“你非要看我再死一次,是吗?”池旎赶到纪昭昭家时,池明哲还没到。
她换上留在纪家的睡衣,一头滚进床里假寐。不出十分钟,敲门声响起。
是池明哲的声音。
池旎抓了抓头发,慢吞吞地挪到门边,扒着门缝眯起惺忪睡眼:“老池同志,你怎么来了?”
“电话不接,信息不回。“池明哲难得板着脸,语气严厉,“他们纪家的床,就比我们池家的好睡?”
池旎拉开门,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举起三根手指发誓:“错啦错啦,我保证以后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绝不漏看您一条消息。”明显很吃她这一套,池明哲轻哼一声,脸色缓和下来:“收拾一下,跟我回家。”
回程的车上,池明哲的电话接个不停。
池旎端坐在他身侧,几次想开口询问,却始终找不到插话的时机。好不容易等他挂断电话,她刚要开口,却听见他先问道:“岑妄那小子,没吓着你吧?”
池旎心头一跳,随即反应过来,他大概听说了昨天的事。但她还是故作茫然:“什么?”
池明哲瞥了她一眼,目光如炬:“我耳朵还没聋,眼睛也没花,更没到被你哥架空的地步。”
昨夜的发生的一切再次涌入脑海。
但是明明最后是裴砚时带她离开的,若池明哲知道全部的事情,又为何特意来纪家接她?
池旎小心翼翼地试探:“您……都知道了?”“你想让我知道什么?"池明哲不答反问,顿了顿,语气骤冷,“凭那混账干的好事儿,这辈子都别再想出来。”
“我池明哲的女儿,也是他们能惦记的?”感受到他话里的维护,池旎挽紧他的手臂,软声安抚:“别生气啦老池,他也没真把我怎么样。”
“嗯。“池明哲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凝重,“这种丑闻我已经安排人压下去了,以后不会有人再提。”
闻言,池旎几乎是一瞬间明白了过来。
在商界浸淫多年的池明哲,怎么可能被纪昭昭和她的小把戏给骗过去?于他而言,她遭遇猥亵这件事,本身就是池家的丑闻。他在乎的并不是她夜不归宿,而是她在外人眼中的清白,是池家的脸面。他大张旗鼓地特意来纪家接她,目的也不过如此。汽车往前行驶,却不是回家的方向。
没等池旎发问,池明哲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一“你裴家二伯的儿子回国了,等会儿跟我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