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律闻言，却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脸上玩世不恭的表情下眼神却格外清醒：
“首接动秦默，纪烁，你脑子被泡泡炸糊涂了？”
纪烁眉头微皱，没明白。
洛天律斜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教训的意味：
“你以为秦默是顾风这种靠总部资源堆起来的负责人和专家？
他能解决s级事件，哪怕取了巧，也说明他是个狠角色，而且运气好得邪门。
羊角锤是没了，但谁知道他还有没有从关灯鬼事件里捞到别的什么好处？”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忌惮：
“最重要的是…我跟他虽然没正面交手。
但根据黄邈的情报得知他的鬼域，邪门得很，真假难辨。
在没有百分之百把握能瞬间摁死他、不给他任何反抗或报信机会之前，动手就是打草惊蛇，甚至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别忘了，总部那帮人现在肯定把他当宝盯着呢。”
纪烁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消化洛天律的话。
他更擅长执行命令和首接动用能力，对于这种复杂的局势判断，他习惯性依赖洛天律。
“那…老大的命令怎么办？
不是说尽快摸清秦默的底细，必要时清除潜在威胁吗？”
“老大要的是结果，不是我们两个莽上去送死。”
洛天律不耐烦地摆摆手，
“先把顾风带回去交差，起码证明我们没闲着，而且干掉一个城市负责人，也算份不错的投名状。
秦默这边，继续盯着，摸清他的活动规律、人际关系、还有他新公司的底细。
等时机成熟，或者等上面的人有空了，再动手不迟。”
他语气一转，带着几分戏谑：
“说不定，还能看看他跟总部那帮人会不会先内讧起来，咱们看戏捡便宜，岂不更美？”
纪烁点了点头，洛天律的分析让他信服。
“明白了，洛哥，还是你想得周全。”
“废话，不然为什么我是你大哥？”
洛天律得意地挑了挑眉，随即又像是闲聊般说道，
“说起来，纪烁，你觉得咱们组织，费这么大劲搜集各种厉鬼，甚至不惜对总部和秦默这种人下手，图什么？”
纪烁愣了一下，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回答：
“…老大说，是为了力量。
掌握更多的鬼，就能拥有更强的力量，不再受制于人和这该死的世道。”
“呵，说得对，但不全对。”
洛天律眼神中闪过一丝狂热和野心，
“力量是手段，不是目的。
老大的真正计划，是改变这个扭曲的世界！
你想想，现在灵异复苏，普通人朝不保夕，御鬼者要么被总部收编当狗，要么像我们一样东躲西藏。
为什么？
就是因为厉鬼这东西，太稀缺，太难驾驭！”
他压低声音，却掩不住兴奋：
“但如果我们能掌握大量厉鬼的源头、关押方法、甚至是…批量制造御鬼者的技术呢？
想想看，到时候，我们就能拥有源源不断的‘士兵’，不再需要看总部脸色，甚至能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秩序！
一个由强者制定规则，弱者要么服从要么灭亡的新世界！”
纪烁听着，浑浊的眼神里似乎也亮起了一丝光。
他渴望力量，也受够了躲藏，洛天律描绘的蓝图，虽然模糊，却击中了他内心的某些东西。
“批量制造御鬼者…这可能吗？”
“谁知道呢？”
洛天律耸耸肩，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但老大既然敢想，肯定有他的门路。
我们只需要按照吩咐，把需要的‘材料’，也就是那些强大的、特殊的厉鬼，还有可能掌握关键技术的‘人才’带回去就行了。
顾风的鬼，虽然战斗力不强，但那规则感知的能力，说不定就对研究有用。”
说到这里，洛天律像是想起什么，提醒道：
“对了，纪烁，你那泡泡能力，虽然厉害，但以后尽量别在可能留下活口的地方用太多次。
我总觉得你这能力有点邪门，用多了…你自己也小心点。”
他这话说得随意，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或者说，是对有用工具的保护。
纪烁低声道：“嗯，我知道，尽量控制。”
“走吧，”
洛天律拍了拍纪烁肩上的麻袋，
“赶紧把这东西送回去。
然后找个地方歇歇脚，这春风市的空气，真是让人浑身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