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紧绷,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门口,等待着门外那恐怖的厉鬼。
然而…
几秒钟过去了。
半分钟过去了,门外,一片死寂。
那股透过门板锁定他的、冰冷死寂的恐怖气息…如同潮水般…退去了。
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剩下那三轮“笃笃笃”的敲门声,如同幻觉般,残留在死寂的空气里。
秦默待在角落,保持着高度戒备的姿势。
眼中充满了惊疑不定和极度的困惑。
‘它走了?’
‘为什么?’
‘门外的厉鬼放弃了?’
他完全无法理解!
对方明明己经锁定了他,以那厉鬼展现出的恐怖力量,破开这扇薄薄的铁门易如反掌!
为什么突然离开了?
秦默不敢有丝毫放松。
他站在原地,耳朵捕捉着门外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
鬼面那微弱的感知也提升到极限,小心翼翼地向外探去。
外面…空空如也,只有老旧楼道里穿堂而过的、带着灰尘气息的夜风。
那股令人窒息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怖气息,确实彻底消失了。
秦默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巨大的脱力感瞬间席卷全身。
他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衣服。
他看着手中紧握的羊角锤,锤柄冰冷的触感依旧。
但刚才那股决死一搏的疯狂己经褪去。
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后怕。
‘捡回一条命…’
秦默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眼神复杂。
虽然不知道这只鬼为什么突然离开。
但这短暂的喘息之机,对他而言,弥足珍贵。
他必须利用好这来之不易的时间。
恢复体力,研究锤子,更要尽快找到驾驭第二只鬼的方法!
下一次…他未必还能有这样的“运气”了!
他挣扎着站起身,走到门边。
侧耳倾听片刻,确认外面再无动静后。
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卧室的床上。
他倒在床上,甚至来不及脱掉沾满冷汗和灰尘的外套。
几乎是瞬间,意识就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
秦默猛地惊醒,他条件反射般从硬板床上弹坐起来,右手探入怀中。
羊角锤还在。
那股熟悉的、带着死寂寒意的沉重感,让他狂跳的心脏稍稍平复了一丝。
卧室里一片死寂。
厚重的窗帘遮挡了大部分光线,让室内显得昏暗而压抑。
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灰尘和淡淡的霉味。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的腥气?
那是他昨晚喷出的血。
秦默坐在床边,警惕地扫视着整个房间。
“一切似乎都和我昨晚睡觉前一样,难道那只鬼只是路过而己?”
秦默快速起身,走到门边。
耳朵贴在冰冷的铁门上。
仔细听了足足三分钟。
外面只有风声和一些模糊的、属于普通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距离很远。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一道门缝。
老旧楼道的光线涌了进来,带着灰尘的味道。
目光所及,空无一人。
昨晚被他用锤子强行“死机”的台阶鬼所在的楼梯间方向,也一片寂静。
他关上门,反锁好。
暂时安全了。
“呼…” 劫后余生的庆幸再次涌上,但更多的是一种沉重的紧迫感。
门外那恐怖的厉鬼…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能瞬间击溃他的鬼域?
它还会再来吗?
他必须尽快恢复状态!
秦默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狭小的卫生间。
拧开水龙头,冰冷的自来水哗哗流下。
他掬起水狠狠泼在脸上,刺骨的凉意让他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他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整个人透着一股行尸走肉般的憔悴和危险气息。
体内的鬼面,在营养液和羊角锤残留寒意的双重作用下,暂时还算“安静”。
但秦默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层压制如同薄冰,随时可能碎裂。
复苏的阴影,从未如此迫近。
他快速洗漱了一下。
换掉沾满血污衣服,套上一件干净的黑色连帽衫和长裤。
做完这一切,饥饿感如同苏醒的野兽,猛烈地撕咬着他的胃。
昨晚那点盖浇饭的能量早就消耗殆尽了。
他需要食物,大量的食物,来补充透支的体力。
就在他准备出门觅食时,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
是谢宇。
秦默皱了皱眉,接通电话。
“喂?老秦!起了没?别告诉我你还在睡啊!”
谢宇充满活力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
背景音有点嘈杂,像是在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