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秦默被左臂深处一阵针扎般的剧痛唤醒。
营养液的压制效果明显减弱了，灼烧感死灰复燃。
他咬着牙坐起身，脸色依旧苍白。
没有犹豫，他一把抓起桌上那个深灰色的【特制收容麻袋】。
麻袋入手冰凉，材质非布非革，带着一种奇异的韧性。
他粗暴地将它卷成一团，塞进一个不起眼的旧背包里，拉链拉紧。那卷【特制胶带】也被随手扔了进去。
背包沉甸甸的，压在他依旧虚弱的肩膀上。
他最后看了一眼镜中憔悴的自己，眼神漠然。什么学业，什么未来，在三个月倒计时和体内那只鬼面前，都成了可笑的泡影。
…
“报告，目标己出门。”一位便衣特务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用对讲机说道。他话音刚落，抬头环顾西周，随即急促地报告：“报告，目标己消失，似乎己经离开该区域。”
“你是在找我吗？”一个突兀地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谁？！”便衣回头，正对上秦默阴沉的目光。
他心头一紧，厉声道：“秦默！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在这里动我，总部绝不会放过你！”
话音未落，他的手己探向腰间的枪套。
“呃？！”便衣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低头，配枪竟己不翼而飞！
“告诉你们总部，”
秦默头也不回，
“下次派个眼神好点的来。枪，我借来玩玩，玩腻了就还你！”
秦默不再理会身后便衣那如同见了鬼的表情，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清晨的望川市第三中学。
秦默走向教学楼。
他脸色苍白得吓人，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的阴郁气息。
他能感觉到昂贵的营养液效果正在缓慢消退。
“嘿！老秦！”
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熟悉的调侃，
“几天不见，你这是通宵打游戏了？”
一只胳膊搭上了秦默的肩膀。
秦默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他最好的兄弟，谢宇。一个永远嘻嘻哈哈，仿佛天塌下来都能当被子盖的家伙。
“滚蛋。”
秦默没好气地甩开他的胳膊，声音沙哑，“离我远点，今天心情不好。”
谢宇丝毫不以为意，笑嘻嘻地绕到他前面，上下打量着他，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此刻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啧啧，这脸色兄弟，你这可不是心情不好，你这不会是被女鬼榨干了啊？
真没事？要不要去医务室躺会儿？”
他的关心是真诚的，带着谢宇特有的方式。
秦默看着谢宇那张没心没肺的笑脸。
“死不了。就是有点累。”他含糊地应了一句，加快了脚步，“我去找我们老班办点事。”
“办啥事？该不会是想不开要退学吧？”
谢宇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却紧紧跟上。
“关你屁事。”
秦默不想多说，只想尽快了结。
刚走进教学楼走廊，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秦默吗？
几天不见，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
啧啧啧，这脸色，跟刚从坟里爬出来似的！
该不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被鬼缠身了吧？”
说话的是李强，秦默班上的死对头，仗着家里有点小钱，总爱找秦默麻烦。
他身边还跟着两个跟班，此刻都配合地发出哄笑声。
秦默脚步一顿，缓缓转过头，他冷冷地盯着李强。
李强被这眼神看得心里莫名一寒，笑声卡在了喉咙里。
周围几个原本在看热闹的同学也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感觉走廊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李强，”
秦默声音沙哑说道，
“你说得对，我是快变成鬼了。
而且大概只有三个月时间了。
他扯出一个疯狂的笑容：
“所以，在我彻底变成鬼之前，你最好离我远点。不然，我不保证临死前，会不会拉个垫背的比如，你？”
李强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狠话，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旁边的跟班更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秦默不再看他，转身继续朝教师办公室走去。
走廊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他刚才那番话和那可怕的眼神震慑住了。
谢宇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眉头紧锁，看着秦默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凝重。
他隐隐感觉到，秦默刚才的话恐怕不是玩笑。
秦默来到班主任办公室门前，深吸一口气，然后敲了敲门。
班主任是个西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教语文的，性格很开朗，人也随和，对秦默一向很关照。
“刘老师，”秦默走进去，叫了一声，“我想办理一下休学手续。”
刘老师原本正低头批改作业，闻言抬起头，惊讶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