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里将脂膏寻出来,挖了一块放进李眠玉手里。
两人的手指相触间,黏腻腻的,燕毫捉着她的手按到了自己胸口。李眠玉什么都看不清,她忧心心燕是的身体,更清楚胸口胀痛起来有多疼,轻柔按了上去,摸索着学着青铃姑姑的手法,轻轻揉按,“这样好点吗?”燕是半天没吭声,闷了半天,好半响才嗯了一声,一向清澈的声音有些喑哑,“还想要。”
李眠玉一向是纵容自己的暗卫的,可黑夜让她指尖下的触感越发清晰,她忽然想起燕是的腰,劲瘦漂亮,强劲有力,脂膏滑腻,她一个分心,手便往下滑了一些,少年肌肉一缩,人却靠过来一些,“要不要真气?”她又被蛊惑了,稀里糊涂间点了头。
她的衣襟散开,真气大胆地贴过来涌入,飘飘然的感觉从身体到脑袋,她闭上眼睛,不自觉贴近了燕毫,手再没力气替她揉捏,虚虚搭在了他的腰上,又无意识滑到他胸膛。
浑浑噩噩间,李眠玉感觉掌心下一跳一跳的极快,她仿佛都能透过掌心听到那声音。
“燕龛~”
………嗯?”
“你心跳好快。”
燕是没吭声,凑上来亲了一下李眠玉的脸。李眠玉脸颊红润,神思混沌,脑子里只想着一一燕是的心跳究竟为什么这样快呢?
“燕是~你又梦遗了!”
一大早,村尾的小院传来少女叹气的声音,惊起一片小鸟。李眠玉这回抓住了又想闷不吭声下炕就溜的燕龛,她睡了一晚,脸颊红润,眼睛明亮,看向燕龛的目光怜惜又忧愁,看看他的脸,又看看裤子,“总这样是不是不好?”
她凑近了,还嗅到了一股麝香味,古怪又让人莫名害臊。燕是坐在炕边,两只脚已经踩在鞋子上了,回身看了一眼被李眠玉揪住的衣袖,转过身俯过去,在李眠玉脸上又亲了一下,少年淡淡道:“这是正常的。”李眠玉呆了一下,手里的袖子就被燕龛抽走了,她愣愣看着燕趸要往外走,才反应过来一般,又不知说什么,只斥道:“大胆!”可这话连她自己如今都觉得没威慑力了,声音有些小,少年偏头回看她一眼,唇角一翘,沉静俊俏的眉眼瞬间飞扬起来,几分狡黠,问她:“白日不能做,只能晚上?”
李眠玉彻底红了脸,燕龛却不走,就站在几步开外,如修竹般笔挺,却又轩昂,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
她坐在炕上,抓着杯子,拧紧了眉,左思右想或是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半晌后,决定公主不计暗卫过,板着脸点点头,“晚上只是……“只是真气在帮公主。"少年眨眨眼,也有几分天真的模样。李眠玉立即点头,“对,就是这样。”
燕是昂了一声,看看她,低声又问:“今日学射箭?”李眠玉神思还飘在脸颊上柔软濡湿的触感上,看着他便点了点头,又想起来,“还要习武!”
燕是点头出去了,她又重新躺倒在炕上,抓着被子蒙住了脸,心想,皇祖父怎么不早些给她暗卫呢?
兔子窝和鸡窝在院子西边,燕是在院子最东边做了个箭靶子。趁着燕龛收拾碗筷时,李眠玉拿起那把小竹弓看了看,拉了拉弦,虽像模像样,可这更像是她小时调皮叫宫人做的弹弓,比弹弓大一些,可真正的弓她见过,不是这样小巧的。
听到身后脚步声,李眠玉回头看少年,怀疑道:“燕是~这个真的能射猎物吗?”
燕龛点头,接过那把弓,拿起一把竹箭,随意一射,正中靶心,低声:“发挥好了,最远能射十丈余,若有贼子,射其要处,亦能伤人。”他心想,远了她也看不清,射程十丈的箭,最恰当。李眠玉怔了一下,偏头轻声:“你不会一直保护我吗?”燕是低头看她,声音像是春日里的溪泉,“会。”李眠玉对上他乌黑的眼睛,心跳又飞了起来,转过头没有再问下去,从他手里接过竹弓,抿唇笑了起来,轻柔柔的,她学着方才燕是的样子,拉了拉弦。燕是也不语,静看她一会儿,才想起来拿起一支竹箭递了过去,他站在李眠玉身后,捉起她两只细柔乱动的手,一手按在弓把手最恰当的地方,另一手贝则握着她的手去拉弦。
李眠玉的后背贴上了燕龛的胸膛,温热又有力,恍惚间,她又好像听到了极有力又跳动激烈的心跳声。
“听清我刚才说的了吗?"少年声音似是贴着她耳朵,声音清澈。李眠玉回过神来,老实地摇头,“没有。”燕是…”
他又低声重复了一遍:“两脚分立同肩宽,前腿撑,后脚蹬,微微侧身,弓对着靶成一线,眼睛只盯着靶,心无旁骛,手按弓的力道就如现在这样,勾弦如拈花,撒放似惊雷。”
燕是平日不爱说话,很少这样说一长段,声音低低的,冷静中几分锐利。李眠玉听得认真,感受着燕是握着她的手的力道,弦静静被拉开,他的手指插进了她的指缝里,先是捏紧了箭,再是轻轻一松,那支竹箭便正中靶心。燕是笑了一声,从她身后歪头俯看她,“就这样。”李眠玉也歪头看他,清晨的风柔和,金色的晨光落在燕是冷白俊俏的脸上,漆黑的瞳仁都变成了琥珀色,凌厉化开了,几多灵动,少年意气风发。她忍不住看他,眸中波光流转,好一会儿才矜持地收回目光,十分文雅端庄地一声赞许:“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