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耐造,没事。
“耐什么?"陆钦游睁大双眼,整个人都变呆滞了。“造。“谢无奕意识到什么,“好奇怪,怎么感觉像是在骂人。”陆钦游的肩膀也有伤,不过只是擦伤,并不要紧。令她奇怪的是,某一对塑料兄弟草竞然和好了,据说在他们被拉入幻境空间的时候,卡夫卡救了未都原一命,真是画画吵架战斗和啊。
众人在军区门口分别,回家的回家,喝酒的喝酒,躺医疗舱的继续躺医疗舱。
陆钦游不放心谢无奕一个人,假装顺路去买晚饭,送他回家。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谢无奕是累,陆钦游纯纯紧张,因为她没想好到底要去哪里买饭才够顺路。附近在地图没有显示,就连建筑物也没有标注。忽然,她脚步一顿,发现对面路口有安保系统,且十分森严。这下尴尬了。
谢无奕并没有戳破她的谎言,顺其自然道:“想去蹭饭可以直说,小尾巴。”
路过警卫处,通过两道安检,才正式走到谢无奕的住所。不算豪华别墅,跟陆钦游差不多的户型,不过更宽敞些而已。他推开门,一声柔柔的“铛铛铛,欢迎回家”响起,她认出那是安安的声音。谢无奕从鞋柜里找出一次性拖鞋,“换完把军靴放到鞋柜里。”陆钦游换完鞋,站在玄关处环顾四周。西式装修风格,简约通透,像他一贯的处事风格。一看望去不见杂物,大理石瓷砖干净得能当镜子用,这里真的有人住吗?
“有,我在住。“谢无奕不知何时换上了围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才意识到自己把那句话说出来了。
厨房是开放式,灶台前立着三米的大岛台,很适合观察大厨的动作。作为一个外来客,她理所当然地把眼睛黏在房子主人身上,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谢无奕卷起袖子,露出一节白皙的手臂,正一丝不苟地清洗菜叶中的泥沙。他的手因沾了水而格外生动,给人在抚摸菜叶的感觉。他给围裙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腰旁堆叠的衣物因手肘的动作时而舒展时而曲折,像极了蝴蝶的双翼他从吊柜拿出两个瓷盘,一个简单的抬手动作,腰侧的衣物舒展开来,围裙的系带理所当然地凸显出侧腰的弧度。
“给你煎牛排怎么样?”
陆钦游欲盖弥彰地收回目光,托着下巴回答:“好一”不多时,他端着两个餐盘走来,将多的那一份放在陆钦游面前。鲜嫩的原切撒上海燕黑胡椒,表面闪烁着黄油香,佐以四瓣小番茄和迷迭香。她咽咽口水,看到自己碟里的牛排更大,发懵地抬起头。“吃吧,小孩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吃些。你不是喜欢牛肉吗?尝尝。”“谢谢队长。“她戳起一块淋满止水带的和牛,送进嘴巴一一好难吃。
谢无奕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里满是期待。她不信邪地又咬了一口,味同嚼蜡。她努力瞪大双眼,学习美食博主的夸赞技巧:“哇!太好吃了!”
他满意地笑笑:“好吃就多吃点。"他解下围裙,挂在墙壁的挂钩上,从灶台旁的一个小陶罐里抓把杂粮,走向阳台。她好奇地探过头去,谢无奕站在鸟笼前,正在喂一只小文鸟。文鸟像颗活泼的洁白珍珠,蹦蹦跳跳地从他手心里啄食吃。“啾啾。“谢无奕伸出手指,蹭了蹭文鸟的脑袋。文鸟:“啾啾!”
谢无奕把剩下的杂粮放进笼子的食盒里,抹去手掌的碎屑,看着它吃了一会,又走回餐桌继续吃饭。
“队长,那是?”
“有次执行任务回来,捡来的小鸟。“他一边吃一边仔细回想,“好像是遇见你那天,下着暴雨,路边有只断了翅膀的鸟,看着可怜,我就捡回来了。”“是吗?文鸟在第三州并不常见,一般麻雀比较多,要么是喜鹊,或者白鹭。"她笑道,“它叫什么名字?”
“珍珠。“他放下刀叉,“快到你生日了,需要什么?”陆钦游冒出许多问号,“……需要什么?”“礼物。"他认真地回答,“实在想不出,说蛋糕也可以。”她摇摇头,有些苦涩地笑道:“我不过生日。”谢无奕意识到什么,直截了当地说:“那你选一天。”选一天?她对上那双澄澈的眸子,那就选和他初遇的那一天吧。“六月五号。“她坚定地回答。
“六月五号?“他点点头,“好,我记住了。”谢无奕低垂着眸,或许在想该送她什么礼物。黄昏为他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辉,让他看起来如同蒙了一层薄纱,那样柔,却那样远。向来锋利的眸卸下全部伪装,默许面前这个女孩对自己过度的注视。“队长的样子一直没变啊。”
谢无奕瞬间警惕起来:“你看过我之前的样子?”“安安给我看过你以前的照片。”
“这小妮儿,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语气嗔怪,陆钦游分明读出他快要溢出的宠溺。她的笑容僵了一下,紧抿住唇。外人?对于这对血浓于水的兄妹来说,她的确是外人。她的确是外人。
她越界了。
空间扭曲,谢无奕的面庞也变得失真。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过是借了他人的壳子做了一场美梦罢了。
谢无奕不能对她露出和对安安一样的笑。
绝对不能。
“小尾巴?你怎么了?小尾巴!”
他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听不清,也看不清他的脸。无形的潮水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