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禾的肩,“你别难过。”“怎么会,"初禾和尤功碰碰杯,“我祝福他,一直都是。”所以在散场时,看到熟悉的那辆银灰色Cayenne停在娜汀面前,而她提着裙摆上车时,不论车内人是否看到自己,初禾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冲他们挥了挥手。
“走吧,"尤功静立在一旁,这次没再开玩笑,“我的车也来了,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明天还有演出,早点休息。”
“嗯,好,"初禾抬起的挥舞着的手,直到Cayenne驶离视线外,才放下。相较于她的平和,车里的情绪则沉闷不少。过了很久,叶含知才说:“她戴的是一块男表。”那么璀璨的钻表,很难让人忽视,初禾的手腕很细,即便表带系在蕾丝手套之外,被层层叠叠的细纱遮挡,也还是松松往下坠。“初初有个习惯,"他自顾自地回忆,“她不喜欢戴别人的东西。”所以这块男表的主人,对于她来说,不是别人。娜汀劝慰道:“今晚品牌方的公关也给我寄了要佩戴的饰品,她是头部的代言人,表盘自然是大些。”
“不,"叶含知摇摇头,咬着牙,说出自己合理的推断,“那是蒋佑的腕表。两人之间落入沉默。良久,娜汀才又开口。“我同Laurence联系过了,她也很担心你的状况,我们改签机票,明天就回去,好吗?“她拿出手机,开始查航班信息,“明天下午有一班,我这就改签。”“娜汀,"叶含知很焦虑,“还有两场演出,让我看完,看完我们就回去。或者你先回去,我看完再回去。”
娜汀心里有些难过,不为初禾在叶含知心里占了多么大的比例,只为了他声音里的急促,眼神里的忧郁。
她退出改签页面,关掉购票软件,“也不急这两天。”接下来两天的演出,他们戴着框架眼镜和口罩,坐在池座角落里。初禾一直在进步,没有因为生活里的各种变化而荒废掉舞蹈,这一点让叶含知很欣慰。
编这套舞的时候,他对几个难点,捏了把汗,还没有等到手把手地教她处理好,他们就走散了。但现在看来,很多高难度的动作和衔接位置,初禾都能够处理得很优美。
她并不是,也不再是非他不可了,看完最后的半场,他就应该释怀。娜汀说:“我好像能懂你为什么放不下她,她天生是吃这碗饭的,和你一样。”
“我们走吧。”
叶含知忽然站起身,他不想看完这最后的半场,因为他知道她会表现得很好。
“不看完么?"娜汀问:“只剩半场了。”“嗯,不看了,“他说:“走吧。”
“等等,我起不来,“娜汀仰脸看叶含知,有些尴尬地说:“我腿坐麻了。”他忍俊不禁,朝她伸出手,“腿越麻,越要起来走,一直坐着保持一个姿势,反而麻得更久。”
娜汀拉住叶含知的手,努力从座位上腾起来,“好。”而初禾是在后台的监控大屏里,对向观众席的几面小分屏里,看到这一幕。这个剧院没有地下停车场,车全部停在露天,叶含知车的颜色打眼,车牌也对得上,好几个同事见到,偷偷议论,“叶老师是不是回来了,这不是他的车么?″
而初禾路过她们时,她们却悉数噤了声,僵硬地把话题转到别处。于是她便知道了,这几天他们都有来看演出,只是观众太多,她分不出精力来找到他们。
况且也毫无意义,不是么?
初禾不想去想,为什么叶含知要带着新女友来看自己的演出,或许也不是为她而来,只是因为这舞是他编的,是他的心血,而这几场刚好是她主演。但有人是为了她而来,不仅要告诉她自己几时几分到,要把票根拍给她看,还要缠着她问她,为什么谢幕的时候,不朝着自己的方位笑一笑。手机里有消息进来,有人说:[宝贝,上半场跳得好棒,下半场加油。J初禾顿了顿,回:[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