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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2 / 3)

族亲们,都一并观礼……

“七月十五大婚,想来到时天下可见,我大盛诸家齐心,君臣不疑。”

啧啧啧,表面君臣不疑,实则可算为诸家设好一个大开战台的时机。

莫非封仁实乃厌倦,前世要二十载方图谋尽天下,如今半个月,就想收复长孙皇族与世家?

不得不说。

白芙蓉欣赏这样极尽自负的野心,没有兽的野蛮冲动,而充满人的计算优雅。

如此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倒当真让她产生了兴趣。

她白芙蓉的裙下臣中,岂能没有这样一位好郎君?

于是白芙蓉在这出戏散场前,在封仁要放开她,去好好向他那几位“叔伯”解释误会前,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他伤可见骨的那双手……

拿出一直就放在她袖中的药膏,仔仔细细地为真正的封仁上起来,说:“封郎,妾真喜欢你谈论你我婚事的模样,可惜在牢中委实苦了你。”

再适时地既漾出一抹浅笑,又落下几滴心疼的泪。

接着心满意足收获到,这位纵抱着她都形似孤鹤的好郎君,那颗于殿上都没乱过半分,跳得简直枯燥的心,“咚咚”声终于快出两下。

皆历前世数十载,封仁想他的演技终究不似白芙蓉般惟妙惟肖。

明知她一双凤眸,眼中清波瞧谁应都一般多情,亦知他与她同路仅为利益相合,若牵涉私情难免多生事端。

可当她的清泪,真正沾湿他……

兀地。

大抵眼泪湿咸,又五指连心,那些裸|露着的血肉与白骨被眼泪的盐一腌,当真痛彻心扉。

好在地牢五日,殿前半日,封仁对自己遍体鳞伤的忍耐,濒临到能感受到的极限后,趋向麻木。

封仁略抬唇,回以白芙蓉一个极浅淡的微笑:“届时大婚,可得多劳白姑娘相帮。”

接着将他的伤手,从那双不知是被泪,还是被雪洗干净的柔荑中抽走,着令手下如今赐婚的恩旨已下,便就用他的车驾亲自送她回府吧。

他再吩咐了句:“虽礼制未成,但往后凡白姑娘行事,当以少夫人待之。”

封仁看向夜幕。

雪霁雷息,可惜朝霞未生,天仍未亮。

……

……

长安夜色,无论于大明宫中,抑或封府门前,当都是一般无二的。

却不知。

此前那位冒着风雪都不住哭嚎的大肚妇人曾三娘,待雪停后反倒觉出刺骨寒意......

她曾三娘本是曾家旁支庶出的一个闺女,行差踏错揣上个不清白的孩子,以为从此就会被锁在城郊庄子里了却余生。

谁知今日,忽听闻家主有令。

只要曾三娘愿意揣着孩子,来这封府门口大闹一晚上,待天明便给她一大笔钱财,从此放她自由。

传信的人说了,封长公子封仁才出死牢又入了宫,今夜是回不来的,何况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封长公子人如其名,一位如琢如磨、如玉般温润心仁的公子,纵他真回来,见她曾三娘这样一个快要临盆的妇人,一定会心怀宽仁不会与她太过为难吧?

可曾三娘眼前,那个拖刀而来之人......是谁?

一个压根没有什么衣冠,被破破烂烂绷带缠满身的人,更有双赤|裸裸的脚踩满一路刚开始化的雪泥,委实不能显得更脏。

但来人拖着的一把刀锃亮,既没怎么出过鞘又保养得好,于是影子便就在这亮堂的刀面上在映出来,映出他咧嘴笑开的牙也白晃晃的,导致其上不知何时染过的血渍格外显眼。

他笑着问曾三娘:“阿姐,听说你怀了封家的种?那我来帮你验验货吧。”

便拖着刀与她越走越近。

其间四周围观的卫士里跳出个,许心中有几分正义胆大之辈,想上前拦他:“按我《盛律疏议·斗讼律》,以刃斫人罪可......”

“啪!”那持刀人看着满身像有伤似的,力气却大,一把给那街使摔了出去。

而后状若疯癫,笑出声。

“杀人了就死是吧,哈哈哈哈哈哈哈!没事,我可以死,但我必须帮这位阿姐证证看,她肚里有没有我封家的孩子啊?”

哪怕曾三娘抱着肚子拼命往后缩,疯人拖着的刀,还是已经近到开始晃她眼睛。

“阿姐,我看你肚子这么大,孩子肯定长眼睛啦!你知道的吧,封家的孩子,都和我一样有双纯黑色的睛瞳,我帮你挖出来看看就都知道了......”

“封......封公子,我错了,我错了。”

曾三娘撑不下去了,她大着肚子翻身不方便,就自己拿手给哐哐往额头上砸,好似在模仿磕头一般。

她大喊着:“这不是封家的孩子,是我胡乱编的!”

封义却是直接已将刀提了起来。

“别怕啊!阿姐,只要是纯黑的眼睛,就算封家再骂是杂种,他们也否认不了的!”

大抵雪停了,天又回到夏季的热。

封义浑身简直躁得慌。

躁得浑身的血都在沸腾,躁得他提刀的手都激动得有些抖,怎能不激动呢?

他会杀掉一个污蔑长兄的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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