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确实饿了,谢过清洁工阿姨后,去拿了勺子坐到餐桌前喝绿豆汤。阿姨的绿豆汤大约是熬的比较久,都熬出沙了,里面没有放糖,味道很淡。徐惠清忍不住又感激的看着阿姨叹了一句:“真是谢谢你们了。”清洁工阿姨倒是很爽朗地笑道:“瞎,谢什么?一点小事,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也不容易!”
她不知道徐惠清一个年轻女人,带着个三岁多的孩子,男人也不在身边,自己一个人来到大城市闯荡是为何。
可无非就那么些原因罢了。
女人在这个世上生存本就要难些。
她心中怜悯,手上干活越发麻利。
她用徐惠清买的洗衣粉,将浴室里的马桶里里外外反反复复的刷,将原本脏看不出颜色的马桶刷的干干净净,露出原本洁白的颜色。刷完她自己都坐在小马扎上,累的手酸不已,用肩膀擦着脸上的汗:“我滴娘哎,原本以为就一个马桶能有多脏?把我给累的!”阿姨看着四十岁出头的样子,圆脸盘,一头齐背的头发编成了麻花辫梳在后背,穿着个短袖的花衬衫,下面是长裤和胶靴,说话的时候一口偏北方的口音她刷完了马桶开始洗刷浴室的地儿。
浴室特别小,基本上放置完一个马桶,就没有别的多少地儿了,淋浴莲蓬头放水就直接对着马桶冲水。
莲蓬头里也没有热水,阿姨就直接拿着莲蓬头一边冲水一边洗刷,好不容易才露出花纹地砖的地面,是那种防摔的小格子地砖,从地板一直贴到了墙面的四周。
等整个浴室都洗刷干净了后,白色小方砖露出来,卫生间都亮堂了不少。之后是厨房。
厨房的灶台上放置的大瓷砖还没用水泥贴上,只是压在上面的,阿姨力气大,直接将这些瓷砖掀了起来,靠着墙,自己把洗衣粉像不要钱一样倒在灶台上,现实用铁板烧一样的三角形铁铲子铲,再用刷子混着洗衣粉刷。倒不是她浪费,而是灶台上的陈年油垢特别难以清理,还有原本铺了报纸,报纸和油污粘黏在一起,撕都撕不掉。徐惠清还想来帮忙,阿姨直接让她回屋,大着嗓门道:“你赶紧歇着去吧,你一个人带个孩子可不容易,幸亏你隔壁是小周公安,还能照顾一下你,不然你一个人晕倒了都没人知道!”
“我年轻时也和你一样,要强!带着孩子没办法啊!你还只有一个孩子,我三个!“她一边用力的洗刷着灶台和洗手池,一边隔着客厅和厨房的墙壁,大声的和徐惠清聊天:“我那时候什么都没有,被公公婆婆分了出来,饭都吃不饱!不然谁愿意背井离乡出来打工?不认识字,出来打工都没人要!”一直将屋子全部打扫完了,徐惠清付了钱,阿姨接过钱揣在口袋里,拎着已经空了的碗,对徐惠清露出爽朗的笑容说:“我平时就在楼底下扫地,你要有什么事喊我一声就行,不用不好意思!”
徐惠清家里现在什么都没有,除了给阿姨到口水喝,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感激地道:“谢谢,回头来家里坐。”
阿姨笑的时候,圆圆的脸上还有一个酒窝,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憨厚与腼腆,她大大咧咧地说:“我一天到晚在下面打扫卫生,身上脏兮兮的,不来坐啦!”
她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收拾着自己带过来的工具,提着再一次清扫出来的垃圾就下楼去了。
徐惠清看着经过彻底清洁出来的房子,才算是舒心的松了口气。其实这房子的格局不错,南北通透,房间和厨房的面积都不小,只客厅在房间和厨房之间,光线昏暗了些,若中间这堵墙不是承重墙的话,换成大片的城璃墙,便也没有了采光问题。
房子的屋顶特别高,因为是顶楼,大约有四五米高,中间有一道墙顶隔着,上面还有一层三角形瓦片顶。
楼上的阁楼面积大约有二十多平,属于中间高,两边低。之前没有收拾,看着像杂物房一样乱七八糟,现在连木床都被阿姨擦的干干净净,屋顶的蜘蛛网都被清扫了,漏雨的屋顶也修好了,小区的地理位置也好,交通出行,书包医疗,周边设施也正在建设中。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要是像隔壁那样,重新装修一下,装上空调,很适合像她这样带着孩子的单身女性住,门是结实的铁门,下面单元门特别厚实,每天进出都是锁着的,安全方面也有保证,小区的环境和学区更不必说。只除了楼上与隔壁邻居联通的露台。
徐惠清盘算着自己手里的钱不知道够不够在不远处正在建的商场买一个铺子,若是不够,她把手里的袁大头和古钱都卖了,不知道能不能买下这个房子。她记得前世路过前面的商场时,这里的小区不是现在这个老旧的小区,而是一片崭新的高楼。
这个小区应该是被拆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