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是说,我和沈清黎说话的语气,有很凶吗?”司机听罢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懂为什么自己早上要吃一顿狗粮,现在才不到中午,就又要吃一顿。但是吐槽归吐槽,总裁的问题还是要老实回答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厉总对人说话那么温柔过。”这是实话,以前他没有办法把厉鹤澜和温柔联系在一起,他是上位者,温柔不属于他。但是和沈小姐在一起之后,他不仅笑得多了,话多了,就连语气者都变得和从前不大一样。
“厉总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没什么。"厉鹤澜摇了摇头,有些事还是问当事人更快。挂断电话后,厉鹤澜立马打了沈清黎的电话。但是电话铃声就在耳边,他走到沈清黎办公桌前翻了翻,发现了被压在文件下的手机。看不见沈清黎,厉鹤澜办公都没有心心思了。他基本上隔几分钟就抬一次头看向门口,终于忍不了了,他决定自己出去找。此刻三楼的某一个办公室前聚着一堆的人,陈安好本应坐在办公室里算好时间幸灾乐祸。她的人告诉她,今早有人进了冷库。而今天申请进冷库的人就只有一个刘玥而已,这可是她自己要去的。
夏天人心浮躁,是该进去降降温。
看时间差不多了,她准备叫人去开门。可就在这时,那个原本应该被关在冷库里的人突然晃到了她的眼前。
“对了陈总,突然想起来早上有个文件漏给你了。”“你怎么会在这里?"陈安好当时连装都不装了,她不明白如果刘玥在这里,那么现在被关在冷库里的人是谁?
“我吗?“刘玥指了指自己,看起来有些无辜,“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陈安好被她的话一噎,“没事,东西就放着吧。”等刘玥走后,她立马赶去了冷库,但是门彻底坏死了,怎么都打不开。她就算敲门,里面也没有人应。偏偏冷库外的监控和里面是一起的,要坏都坏了,也看不到谁来过这里。
但她又不能暴露自己,只能装作说她路过冷库门口的时候,隐约听见里面有人呼救的声音。
很快,这里就聚集了一堆人,尽管几人一起拉,这门都纹丝不动。陈安好急得冒汗,刘玥还嫌不够麻烦一样,“一不小心"地将这个消息告诉给了偶遇的厉鹤澜。
“厉总,上个月的考勤资料今早都放您桌上了。”“好。"厉鹤澜急着找沈清黎,甚至没看清她是谁。“厉总,你这是要去哪?"刘玥悄悄将眼镜摘下,抬头看着他。其实她戴不戴眼镜反差很大,差别主要在于那一双眼睛,眼尾上挑,捎带魅意,是很标准的狐狸眼。
“有什么事吗?"看她挡在自己面前,厉鹤澜有些不悦地问道。刘玥眼眸一颤,这样被厉鹤澜看着,她的心跳得好快。“没事,只是想提醒您,现在三楼聚了很多人,厉总还是不要去的好。”厉鹤澜成功捕捉到了关键词:“三楼怎么了?”“听说是有什么人不小心被关在里面了。"刘玥说得时候观察着他的表情,嘴角的笑意开始发冷。
看着厉鹤澜匆忙离开的背影,她缓慢地戴起眼镜,遮住了眼底的恨意。以前,你不是这么对我的。都是那个女人,对吗?她就不该存在。
她伸出手痛苦地捂住胸口前的那个刀口,好痛啊,最近每天都好痛。明明帮他挡刀的时候是那么幸福,那么美好。
陈安好正指挥着人要撞开这铁门,余光里却突然看到了厉鹤澜的身影。她心底一惊,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
“都让开。"厉鹤澜黑着脸走到门前,拿过了一旁员工手上的锤子,周围气压低得可怕。
“厉、厉总。"陈安好心虚开口,可是厉鹤澜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她,拿起锤子就对着门把手砸去,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这一下又一下的锤子像是砸在了陈安好的心上,每砸一下,她的脚都会软一下。
这里面到底关了谁?
就这样,厉鹤澜沉眸砸了不知几十下,没有人敢上前阻拦。终于门把手开始摇摇欲坠,厉鹤澜放下锤子,一脚踹开了门。“沈清黎。"他的声音在颤抖,“在的话就回答我。”担心自己的语气又凶了,他调整呼吸又柔声喊了一句:“沈清黎。”听见这个名字,陈安好彻底绝望了。要是沈清黎真的出了什么事,怕是沈家是第一个站出来要彻查的。此时个别几个知情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在心里祈祷沈清黎没事。
厉鹤澜刚刚砸的那几下,让手上的伤口再次裂开了。外面的人都和他一起进去找了,但是冷库很大,没有人知道沈清黎会在哪里。众人合力找了十分钟,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厉鹤澜喊得嗓子已经有些哑了,睫毛上结了一层冰,冻得眼底都是红的。都说厉鹤澜最讨厌这个靠关系插进来的助手,还和他的侄子不清不楚,从来不给沈清黎好脸色看。但是现在,他们莫名有种感觉,万一沈清黎真的出了仁么事,率先发怒的不会是沈家。
一无所获。没有人敢说话,连安慰都做不到。冷风簌簌地吹着,将厉鹤澜的声音带到了角角落落。过了一会,门外探进来一颗脑袋,她小声地朝里试探了一句:“谁在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