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熙越想越心动。
………而且,明川,总部已经正式拍板了!”马丁兴奋的话语打断了她的思绪,带来了另一个重磅好消息,“制作搪瓷的专用设备,很快就会从英国启程,运抵上海!我们的搪瓷厂计划,即将正式启动!”
这个消息在江明熙本就滚烫的心绪上又浇了一瓢热油。她强压下内心的激动狂喜,脸上适时地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这么快?”马丁一脸理所当然:“当然!你已经用一次又一次的成功,无可辩驳地证明了你对华夏市场的深刻理解和超凡的商业智慧!总部还有什么理由犹豫不决?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音,带着分享秘密的喜悦,“还有一个好消息,总部高层特别指示,希望你能全程参与并指导搪瓷厂在华夏的运营和宣传工作!为了表示诚意,他们愿意给予你百分之五的纯利润分成!”江明熙缓缓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混合着感激、荣幸与振奋的完美表情,用流利的英语郑重回应:“马丁,感谢总部和你对我的信任。我们华夏有句古话,士为知己者死'。你们如此赏识,我江明川必定竭尽全力,让这家搪瓷厂成为Glory在华夏的另一颗明珠,以回报这份知遇之恩。”亲自将意气风发的马丁送出办公室后,江明熙关上门,瞬间收回外放的情感,兴致勃勃地心里想,江明川下的保证,和我江明熙有什么关系?况且,我们华夏同样有句古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五个百分点,可填不饱她的胃口。
她放松身体,向后深深陷进柔软的真皮沙发里,几乎要快活地哼起歌来。搪瓷厂就要到手啦。
以搪瓷厂为鱼饵,她就能撬动一些官面上的人物,为自己提供一些保护。她终于有一点资本,风光还乡,光明正大去张家接走沈小姐。巨大的喜悦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有片刻的眩晕。但很快,理智便重新占据上风。
高兴归高兴,眼前还有堆积如山的工作等着她处理,可没时间一直坐在这里傻乐。
江明熙用力搓了搓脸,让有些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走回办公桌前,拿起钢笔,继续给那些寻求合作的广告商回信,就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请进。“江明熙头也未抬,应了一声。
岑云舟拎着牛皮纸包走了进来。
“明川,路过荣记,给你带了点芡实茯苓糕。”江明熙的注意力还在信件上,随口应道:“哦,谢谢,你先放那儿吧,我待会儿忙完吃。”
岑少爷不敢打扰,乖乖的放下糕点,想叮嘱他别忘了吃,可目光落在那张沉静专注的侧脸上时,不知怎么的,竞然发了一会儿呆。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清俊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他微蹙着眉,笔尖在纸面上发出规律的"沙沙"声,时而停顿思考,时而流畅书写。
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那双总是如大地一般包容温暖的棕黑色眼眸,此刻沉浸在工作的思绪中,显得格外专注明亮。
目光下移。
一缕金色光斑恰好落在他微微抿起的唇角。唇角...….
岑云舟思绪放空了几秒。
于是,那处光斑,灼了一下他的眼睛。
安娜抱着一叠文件从外面走过,奇怪地看着站在江明熙办公室门口,像个木偶般一动不动的岑云舟。
他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涣散慌乱,表情带有一种奇怪的狼狈。安娜只能出声问:“岑先生?你这是.……?””岑云舟猛地惊颤了一下,仿佛从一场迷梦中被强行唤醒。他脸上的红潮迅速褪去,转为一种苍白的窘迫,眼神逐渐聚焦,却不敢看安娜,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
他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声音僵硬得像是背书,语速飞快地解释:“我来送芡实茯苓糕,是南京路荣记的老手艺,这是我们广东的传统糕点,对于调理脾胃、祛除湿气是大有裨益的。”
安娜:?
他和她说这些做什么。
“..…..“岑云舟睫毛颤了下,脸上闪过一丝狼狈,飞快说道:“他工作起来总是废寝忘食,你、你过一会儿记得进去提醒他一下,别忘了吃。”说完,根本不等安娜回应,他便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猛地转身,急匆匆地冲下了楼,连背影都透着一种慌不择路的仓惶。安娜站在原地,抱着文件,一脸古怪地望着他消失的楼梯口,困惑地眨了眨眼。
这位岑家小少爷,明明是关心老板胃痛专程送来糕点,可这反应,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