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其实.……也很希望有一个像父亲一样的人可以依靠,可以信任吧?”其实她是有一点懂这种感觉的。
季伯聿喉结滑动,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他沉默,单芷柔又轻声说:“其实你一点也不像他们说的那样绝情冷血,你很细心。”
她想起之前,“我第一次见你吃饭那次,是你故意没让服务生把那盘鱼撤走,还悄悄压住了转盘,让它一直停在我面前,对不对?”季伯聿低头看她,声音带笑,“这么久了,才看出来?”“当时没想到,"她老实承认,“后来……慢慢就想明白了。”季伯聿失笑,指尖揉了揉她的头发,“就凭这点小事,就断定我不冷血了?”
“不止,“单芷柔摇头,“还有Simba,你把它养得那么好,对′开心'也很有耐心。喜欢小动物,并且对它们温柔有耐心的人,内心一定是柔软而善良的。”季伯聿的眼神黯了黯,声音轻了些,“善不善良我不知道,但我确实喜欢Simba。“他顿了顿,补充道,“那是我父亲送我的狗。”“孤儿院的事我也听说了,你父亲是个很好的人。"单芷柔轻声说。“他在我心里,很完美。"季伯聿的声音带着怀念,“他把季氏一步步壮大,极其顾家,也很爱我母亲。”
他顿了顿,开口:“他临终前,一再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我母亲,说她被他宠惯了,受不了一点气,让我千万要顺着她。”季伯聿摇了摇头,无奈地笑了笑,“我母亲确实被宠坏了。”单芷柔下意识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季伯聿侧过身,单芷柔的脸在昏黄灯光下,还带着粉,能看到绒毛。他弯唇,“以后结婚了总要接触的,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单芷柔的脸瞬间红透,幸好灯光做了点掩护,.你怎么满脑子都是结婚?”
季伯聿笑笑,没说话。
昏暗的光线里,季伯聿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她差点就是别人的了。当初看到她和温承泽在一起时,他不知道有多难受和懊悔,还好,一切终究回到了原本的轨道。
他顺口问她,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那到底要不要跟我结婚?”单芷柔羞赧地推了他一下,“哪有你这样的?随随便便就求婚?”“那你的意思是,"季伯聿抓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暖昧地划圈,“有正式的仪式,就同意?”
“邦·...…也得再考验考验你。“单芷柔心跳加速,嘴上却不肯轻易松口。季伯聿低笑,将她搂紧,“行,我再努力。”两人相拥着温存了一会儿,季伯聿抱起她走向卧室的大床。他将她塞进柔软的羽绒被里,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回国后有什么打算?真不打算让我帮你?“他旧事重提,语气却不再强势,而是带着尊重和商量。
他之前有提过回国想帮她,但是被她婉拒了。单芷柔摇摇头,“我想先自己接点小活儿。如果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以后怎么在这个圈子里立足?总不能事事都靠你。”她转过身,面对他,“我也不喜欢那样完全依赖别人的自己。”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而.……别人对我太好,我会有点不知所措。季伯聿,我这样的性格,是不是很别扭?”季伯聿收紧了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吻着她的头发,“不别扭。你只是需要有人,一直一直,很爱很爱你。”有一股巨大的暖流和酸楚同时涌上心头,单芷柔眼眶瞬间就湿了。这一刻,她觉得自己无比幸福。
可下一秒,愧疚感又涌上心头。弟弟还没有找到,不知道此刻正在经历什么,她怎么能坦然地享受这份幸福?
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季伯聿的胳膊,将脸埋在他胸口,“在我弟弟找到之前.…我还不能想结婚的事。”
季伯聿没有再多问,“放心,"他的声音沉稳而令人安心,“一定会找到的。”翌日,课程结束后,单芷柔刚走出校门,一辆白色的轿车缓缓停在她面前。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的白人男孩,笑容阳光灿烂,用带着口音的英语说:“是单小姐吗? Tina小姐让我来接你,她说约了你今天见面。”单芷柔想起Tina昨天确实提过一句"明天再找你玩",又见来人能准确说出她和Tina的名字,加上季伯聿一早去了长滩市处理公事不在洛杉矶,她便放松了警惕。
她给日常接送她的司机打了个电话告知情况,然后便坐进了白色轿车的副驾驶。
车子驶离市区,周围的建筑越来越稀疏,景色变得荒凉而陌生。单芷柔心里开始不安,“这不是去圣莫妮卡海滩的方向,"她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Tina到底在哪?”
“就在前面,很快到了。"白人男孩的笑容依旧,眼神却闪烁了一下,加快了车速。
单芷柔彻底慌了,她猛地去拉车门把手,却发现早已被锁死。“停车!我要下车!"她提高声调,手指下意识地去摸包里的手机。白人男孩瞥见她摸手机的动作,突然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粗暴地靠边停下。他一把夺过她的包,从车窗扔了出去。最终,车子猛地刹停在一栋偏僻孤立的别墅前。几乎是同时,在长滩分公司结束会议的季伯聿,刚坐进车里,便接到了一通没有显示号码的来电。
他蹙眉接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他绝不想听到的,带着戏谑的熟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