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遇到什么难处,并不会麻烦别人,也不会和朋友说。”“就连她家里的情况,大概是出于她的自尊心吧,我也在跟她当了四年的朋友之后才知道。”
陆怀川沉默了片刻,扯了扯唇角:“谢谢,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了。”后来天空下起了雨,蒋梦跑回去和同事一起收摊。一整个下午,陆怀川坐在办公室,看着电脑屏幕魂不守舍,论文批改的效率严重低下。
晚饭时间点,一回到家,面对的还是偌大安静的房间,还有那只萎靡的加菲猫。
刚捞起手机,顾千帆的电话打过来:“兄弟我呢,知道你现在很郁闷,特意邀请你喝两杯怎么样。”
结果到了酒吧,顾千帆一个劲地担保,他不会撤资绿帆计划,力挺他这位陆教授所有的科研项目。
陆怀川一只脚落地,一只脚搁在高脚凳的横杆,弓起腰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摇曳着杯中的酒,突然笑了一声。
顾千帆:“笑什么?”
陆怀川一杯酒下肚,瞥着他,没个正经道:“笑你钻石王老五,财大气粗的暴发户。”
.……“顾千帆只觉得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本来还担心他因为这事郁闷,现在看来,人好着呢,压根不需要安慰。
中途顾千帆去了趟厕所,陆怀川自顾自地喝着酒,身后舞台中央换了一个驻唱歌手。
音乐前奏响起,那人一开口便将全场氛围变得消沉。“拥有了无可挑剔的温柔”
“为什么还觉得自由”
“一切都那样的完美”
“按说不该再有要求”
“两个人朝着两个方向”
“再多的努力都很苍白”
“即便手牵着手要什么都有”
“我们在外人眼里幸福像从来没有缺口”
“不需要面对心酸的曾经拥有”
“我不想这样你明不明白”
“我一直渴望不管是苦是甜是苦”
“是否爱有缺口”
“都能贴着你的胸口”
“想不到在一起六年以后”
“我知道的事还不如你的朋友”
陆怀川随便往那一座,按理说这长相定会招惹不少姑娘来搭讪,但此刻他与生俱来的清冷抵达顶峰,无人敢上前叨扰。顾千帆折回来坐下,感觉自己旁边坐了个冰山,不明所以地朝他抬了抬下巴:“你又怎么了。”
只听见“啪嗒”一声,陆怀川松开玻璃杯,杯底磕在桌面,挪开凳子起身,走之前说了一句话。
“这些年,我挺失败的。”
晚上十点左右,温家只有父子俩在家,温池砚只要回家就喜欢躺在沙发上,温均国走过来踢了他一脚:“快去洗澡睡觉。”温池砚不忿地咧咧嘴,正想问我妈咋还没回来,门外有了动静。“叩叩一一”
敲门声一下又一下,力道随之加重。
叶秋珍和温晚棠都有钥匙,排除在外。
父子俩下意识警觉,一手拿扫帚一手拿鸡毛掸子,蹑手蹑脚走向玄关。隔着一道门,外面沉闷的嗓音愈发清晰了起来,一听就知是个醉汉。“温糖糖,你出来。”
“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要躲着我。”
“温糖糖,你开门。”
温池砚通过猫眼看清人,赶忙拉开门。
“怀川哥你怎么一-"话音未落,男人已经摇摇欲坠地倒了下来。温均国见状也去搭把手,采取就近原则,把人扶进温晚棠的卧室。陆怀川躺在床上,口中还在反复呓语着“温糖糖”这三个字。都是过来人,温均国顿时了解发生了什么,看一眼温池砚,“你姐去哪了,快跟她打电话!”
从临港到家这边得两三个小时,温池砚跟她说明了情况,出于安全考虑,没让她连夜赶过来。
第二天,天一亮,温晚棠赶回了家。
陆怀川还在她卧室里熟睡着,温池砚上学去了,温均国早起有散步的习惯。清晨的家,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温晚棠转身去厨房,找材料熬制醒酒汤,然后又给自己找事做,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一遍。
总之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略显无措。
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后,温晚棠回到卧室,坐在床沿,等陆怀川醒来的期间,心里一遍遍盘算着要说的话。
大概是等待的时间太长,又加上昨晚也没睡好,温晚棠干脆在床上也找个阔,躺了上去。
她的床并不大,只能侧躺着身体,才能容得下两人。指针滴滴答答转动着,朝阳徐徐升起,窗外的光线挥洒在床上,愈发刺眼。陆怀川睁开惺忪的眼,枕边是小姑娘乌黑的秀发,蜷缩的身躯。她后背对着他,因为睡姿缘故,整个人快要从床沿滑下去。男人的大掌覆在她腰肢,一用力便把人捞了回来。也因这个动作,温晚棠从梦中惊醒,一回头,脸颊擦过男人利落分明的下颌,感受到他胡茬带来的痒意。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距离近乎脸贴着脸,连呼吸都在交缠。温晚棠眼睫颤了颤,在他灼热的目光下,脸颊滚烫。“我…我熬了醒酒汤。”
“嗯。"陆怀川这才挪回眼,松开搭在她腰上的手。两人一同从床上坐起来,温晚棠双脚落地穿上拖鞋,旋即去外面鞋柜里给他找了一双拖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