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来听听。”
温长宁掏出事先写好的方子,递给裴君泽:“你先看看这个。”裴君泽接过来,看见最上面一张纸上开头写着的“琉璃制法”四个字,目光顿时一凝。
看完后,裴君泽抬眸看向温长宁:“按照这些方子,真能制出琉璃,胭脂和冰?″
温长宁:“你可以先试试硝石制冰,这个方子操作起来难度最低,也不需要什么成本。等制作出来冰,顾大哥自然就知道这些方子是真是假。”裴君泽盯着手中纸上的字看了一会儿,问:“这方子,是温姑娘亲手写的?”
“嗯。“温长宁带着一丝揶揄地看着裴君泽:“怎么,不像?”“都说温姑娘不学无术,可单看这字,传言便不尽实。”裴君泽看着温长宁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探寻:“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温姑娘为何放任自己的名声败坏?”
“顾大哥,你可以不必有这么强的好奇心的。"温长宁将先前裴君泽说过的话又一字不变地还给他。
裴君泽内心失笑。
这姑娘还挺记仇。
“不过,如果顾大哥真的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温长宁话锋一转。“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
“顾大哥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如何看?"裴君泽的话被温长宁的声音盖过去。
虽不知温长宁为何这么问,裴君泽思索片刻后,答道:“若是恶人作恶之后,放下屠刀,不用付出任何代价,便可回归正途,那置国法于何地?”“可事实上,现实里,多的是做多了恶事的恶人只要做一件善事,便能为人称赞,而做了一辈子善事的善人做了一件错事,便会为世人指责鄙夷唾弃。”温长宁语气平静。
“升米恩斗米仇,这便是人性。”
裴君泽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这世道对女子的束缚太多,若是在世俗给女子划定的框架里,成为一个知书达礼,为世人赞誉的名门闺秀,便得时时小心,事事谨慎,以防行差踏错。“哪里有我如今这般轻松自在。跋扈也好,草包也罢,哪怕声名狼藉,成为人茶余饭后的笑柄,我也不愿活在世人的眼光里,不愿被他人的期待和固有认知裹挟。”
温长宁看着裴君泽的眼睛,唇角轻扬:“我温长宁,生来自由。”虽然如今的坏名声都是原主作出来的,但温长宁并没有要收敛行事作风,好好经营名声的想法。
比起她将来要做的事情,原主的骄纵又算得了什么。她的所作所为,皆会随心而行。
随自己的心,爱己所爱。
温长宁的目光越过裴君泽,看向他身后,皇宫的所在的方向。哪怕那个人是这天下之主,是合该三宫六院的帝王。她要的人,就只能是她的。
裴君泽看着温长宁,说着如此肆意的话,可她眼中却并无半分张狂,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就如同月光下的湖面,清寂不起波澜。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又很快回过神,“自由?你可知,即便是天子,也无法做到真正的随心所欲。”
“如何不能?"温长宁淡淡一笑,“远的不说,先帝和他之前的戾帝不就做到了?”
“可他们……”
“是百姓口诛笔伐的昏君、暴君,注定在史书上遗臭万年,是吗?"温长宁笑着打断裴君泽。
“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生前,该享受的都享受到了。可见,只要不将自己禁锢于名声的枷锁中,掌控皇朝最至高无上权力的君主,如何不能随心所欲?”裴君泽看着目光灼灼的温长宁,眼神微闪。莫非,她想成为第二个温太后?
甚至是…
裴君泽心里摇了摇头,这突然产生的荒诞念头很快被他按下去。“我说不过你。"裴君泽失笑。
“我们不如还是谈谈你口中的合作。"裴君泽的目光又落到手中的纸上:“温姑娘想如何合作?”
温长宁既然找顾辞合作,自然是早就想好了的。“顾大哥说祖上曾富裕过,如今虽然落魄,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必家中应该还有商铺和工坊吧?“温长宁问。
裴君泽颔首:“有是有,只是左相府产业应该不少,温姑娘作为左相府嫡女,何须与我合作?”
温长宁淡淡道:“这几个方子相信顾大哥也能看到其价值所在,我怎么知道我父亲知道后会不会动心,想要我把方子上交给家族。”“左相府儿女众多,光我上头,便有三个嫡亲哥哥。自古家业都是由男儿继承,没有女儿的份。方子交给父亲,日后顶多让我多带些嫁妆出门。”“可是一一“温长宁轻笑一声:“我不想为人做嫁衣,明明是我的东西,为何我要看着别人吃肉,我反而成了喝汤的那一个?”温长宁看着裴君泽,云淡风轻地笑着:“我为自己筹谋打算,这无可厚非吧?”
“这个解释,顾大哥可满意?”
裴君泽面具后的眉心微动。
心底升起一丝似曾相识的怪异感。
明明温长宁的说辞合情合理,完美到无懈可击。可是他就是莫名觉得违和,觉得那不是真话。这种感觉,上次出现,还是在昨日城外的破庙中。且也与温长宁有关。
可若非她口中的理由,她又为什么不用自家的商铺和工坊,宁愿舍近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