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不要忘记了,袁梅可警告过我们。”
“知道了,知道了。"郭娴是一点不在意的。陈平山见她这样,想着回头还是得和部下打个招呼,曲彰定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下午的时候,郭娴接到汪敏娟的电话,说什么手表、收音机、自行车的事来,一口就应承了下来,“汪姐,你放心,一样都不会少的。哦,你说住房的事啊?先给他们租个房子吧!好,我和彰定说,明天就打结婚报告。”郭娴又给曲彰定打了个电话,把苏母的话复述了一遍,末了道:“彰定,这些我都给你办好,你就把结婚申请打好就成。”想了想,又问道:"你确定要娶苏清溪吗?结婚的事不是儿戏。”“姐,我想好了,她长得好,又是高中生,家里情况也不错,就算对我没有助力,也不会是拖累。"曲彰定对苏清溪是很满意的,他一个农村来的大头兵,如果不是他表姐,他哪能娶到这样的姑娘?郭娴笑道:“行,行,我就随口问问。”
8月13日,曲彰定打了结婚报告,等领导同意的功夫,他随手拿了一份《江城日报》来看,一行标题"《多方合作,严打黑窝点》"立即映入了他的眼帘他一下子就联想到前几天局里去端流氓窝点的事,看了几行,果然说的就是这件事,简单看了几行,不意就看到了李南书的名字。曲彰定心里一惊,想着大概是重名了,仔细地把报纸看了一遍,见这个“李南书"是在省委调研室工作,越发确定不是陈树深的对象了。苏清溪说,陈树深的对象和她一起插过队,现在就算回城,大概也是工人里上班。
九点的时候,所长把曲彰定喊去问话,“彰定啊,你对这位苏同志应该比较了解吧?人品、德行上没有大的问题吧?”“没有,彭所长,她是一个比较纯洁的姑娘。”“行,行,那这结婚报告我给你批了。”
“谢谢彭所长。”
当天下午,曲彰定就请了假,带着苏清溪去民政局裁了结婚证。等结婚证拿到手上,曲彰定心心也定了一点,“清溪,我们晚上去国营饭店吃吧?到底是我们领证的日子。过几天,再去照相馆拍几张照片。”苏清溪点点头,“行,彰定,房子什么时候能申请下来?“她只关心这个。“我明天就申请。"曲彰定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清溪,那个李南书在哪个单位啊?我今天上午在报纸上也看到了这个名字。”苏清溪脑子本来有些混沌,不相信自己就这么结婚了,一听到“李南书"三个字,立即就清醒了些,皱着眉问道:“什么报纸?”“《江城日报》,这个李南书是在省委工作,最近走访工厂调研,发现了一个流氓窝点,立即向上面反映,为仪表厂的女工们除了一害。”苏清溪咬了唇,“报纸呢?”
“你要看?那我去给你买一份,我刚看前面就有报纸零售点。”没几分钟,8月13日的《江城日报》就到了苏清溪手里,她很快看到了那个醒目的标题,一目十行地看完,最后目光定格在一行字上,“我想很多人和我一样,为女工们的遭遇感到痛心,我希望在政府和群众共同努力的基础上,能够还广大女性同胞一个安全、平和的生活和工作环境。”不是什么振聋发聩的话,只不过这话是李南书说的,一个在工作岗位上发光发热的形象,跃然于纸上。
这一瞬间,苏清溪想到了李南书曾经咒骂她的话,“你就留在这北山大队发霉发烂吧!”
她离开了北山大队,但她真的好像在发霉发烂,她为了一份工作、一个两居室的房子,把自己折卖了。
苏清溪的脸霎那间就白了,额上出了一层密密的汗,嘴唇发颤地问道:“曲彰定,我后悔了,这次结婚可以不算数吗?我们去把结婚证还回去!”曲彰定怀疑自己听错了,“清溪,你说什么?你在开玩笑吗?”“不,我没有开玩笑。"八月,下午的阳光还有些灼人,苏清溪却觉得自己浑身都发冷,好像她不是站在阳光底下,而是在某个阴暗、冷测的角落里。曲彰定的眼神立即就冷了下来,“清溪,请你不要开玩笑,结婚证已经领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都是夫妻关系。”又提醒她道:“我现在陪你回家拿行李,然后一起去我住的地方,单位的房子还要再等几个月。"他本来是准备隔几天再来接人的,但是现在,他怕这门婚事出什么变故了。
苏清溪浑浑噩噩地让他拉着,一到家,看到妈妈,她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妈,我不能就这么结婚了,妈,我应该去上大学的,或者去政府单位上班。汪敏娟皱了皱眉,“你这孩子,出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舍不得妈妈了吗?好了,等以后身体好点了,就再回来住个几天。”又和女婿道:“小曲啊,你别往心里去,女孩子结婚,都有这么一遭,含不得家,舍不得妈妈,怕这个怕那个的,以后你们小夫妻俩过日子,你可得让着清溪一点。”
曲彰定听丈母娘这么一说,脸色缓和了点,“好,妈,我肯定好好待清溪的。等回头房子申请下来了,我再办几桌席面。”“好,好,你们小夫妻俩自己商量着来。”汪敏娟又把女儿拉到房间,哄了几句,“祖宗哎,是你点头答应结婚的,你现在闹什么?不结这个婚,你的工作怎么办?你是要回那什么大队,还是回农场喂猪去?”
听到“农场”,苏清溪望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