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啊!”“哎,好!”
李南书一走,刘小山问道:“舅舅,你认识这个姐姐啊?她请我们吃盒饭,还有红烧肉呢!"说着,舔了下唇角。6岁的小孩,正是好吃的年龄,刘一鸣看得眼眶微微发热,“明天舅舅就给你们买肉吃,"把门开了,让小虹带弟弟洗手,他则去隔壁借了块蜂窝煤引火,给孩子们煮了两碗面条。
等孩子吃上了,刘一鸣才问道:“你们妈妈去哪了,怎么把你们送过来了?”
刘虹放下了碗,轻声道:“舅舅,我们在家吃饭呢,忽然就冲进来好多人,把爸爸带走了,后来我妈和我爸离婚了,妈又去农场养鸭了,她说我们还得上学,就把我们送过来了。”
小山忽然带着哭腔道:“我的腊羊肉条都没有吃完,我还舍不得吃呢,就给我抢了。”
刘一鸣哄道:“回头舅舅再给你买好不好?”小姑娘望着他,试探着问道:“舅舅,我们来,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她眼里的小心翼翼,一下子就把刘一鸣刺痛了,拍了一下她的头,“瞎说什么,你妈是我亲姐,我是你们亲舅,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来了舅舅这儿,就和自个家一样,就是有一件事……”
“舅舅你说!”
“这屋里的卫生……"刘一鸣故作为难地道:“舅舅实在是怕扫地、收拾东西,太磨人了。”
刘虹眼睛一亮,忙道:“舅舅,我来管卫生,我还会做饭、洗碗、洗衣裳。”
刘一鸣摸了摸孩子的头,“那这事就交给小虹了,其他的事,舅舅会管的,好了,等吃了饭,给你们妈妈拍个电报过去。”大大
李南熹看到郭元朗来找他,以为是来报销的,却不想,这人递了一个大包裹过来,“李南熹同志,这是李南书同志的行李,我们刚好在一辆火车上。“那南书呢?”
郭元朗挠挠头道:“我也不知道,她送一对小姐弟回家了。"把车上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李南熹立即明白过来了,她妹又行侠仗义去了,听着郭元朗夸她妹心肠好、胆子大之类的,李南熹笑道:“是,我妹打小就这样。”见郭元朗还有话说的样子,李南熹问道:“郭同志,还有什么事吗?”郭元朗忙摆了手,“没,没,李同志,那我把东西放这,我走了。”“好,谢谢你了,给你添麻烦了。”
李南书到钢铁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钟了,李南熹见到她来,才放了心,给她递了一份饺子,“中午食堂买的,你回家热热再吃。”缓了一下,又低声道:“南书,我们从田家坊搬出来了家里家里…”她怎么都说不出口,李南书淡定地道:“二姐,我知道,我爸下放了,我们家搬走了,说吧,我们现在住哪儿?”
“槐花巷子138号,一楼中间靠槐树那屋,这是钥匙,"李南熹有些不明白地问道:“南书,你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你走后,我给宋家打了个电话,姜方绪和我说的。”“姜姨?南书,你怎么给她打电话了?"李南熹慌了一瞬。李南书淡淡地道:“要给你寄一床羊毛毯,她让我留着,等你下回结婚的时候再送。二姐,新家钥匙给我一个,我先回去补个觉。”李南熹把钥匙递了过去,“回去吃了再睡,晚上我给你带好吃的,你不要起来做饭。”
李南书应了两声,就背着行李走了。
李南熹望着妹妹的背影,直觉姜方绪怕是没说什么好话,她才从姜方绪手里拿了600块钱回来,一下午七想八想的,只盼着早些下班。李南书按照地址找到了槐花巷子,她一个女同志,背着两个大包裹进来,特别像穷亲戚进城,大杂院里好几个人都微微侧目了下。有个大姐开口问道:“同志,你找谁?”
李南书笑道:“大姐,我是李南熹的妹妹,今个刚回来。”“哦哦,舒老师家的啊,看着还有点像南熹呢!头一回来吧,中间那个屋就是你们家。”
随意聊了几句,李南书就回屋睡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屋外锅铲“噼里啦啦"的,李南书起来一看,就见妈妈端着一份西红柿炒鸡蛋进来,舒向芫的眼睛还有些微肿,像是刚刚哭过。
李南书喊了一声,“妈。”
舒向芫放了盘子,瞪了她一眼,“你说说你,回来也不知道提前说声,要是你二姐也换了工作,我看你哪里找人去?”李南书嘀咕道:“怎么说?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和我说一声?”舒向芫叹了一声道:“还不是怕你着急,你在那边活又重,吃的又不好,要是急出好歹来,我们又离得远…
舒向芫说着,就红了眼眶。
李南书忙安慰道:“好了,妈,你看我不是回来了吗?我快饿晕了,有什么好吃的?”
舒向芫忙起身,“还炖了筒骨汤,我去给你盛一碗,看你瘦的,在大街上看到,我都认不出你来……
李南书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也不打断,等喝完了汤,才开口问道:“我爸是怎么回事?下放到哪儿了?”
“也不是很远,被送到郡门农场了,等下周末,我带你去看他。他啊,这回真是无妄之灾,有个中学同学在交代材料里说,你爸年轻时候参加过国党的青年团,还在里面担任文书的工作。”
舒向芫缓了口气,接着道:“他这回是被有心人弄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