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死里打!”
粗鲁斥骂铺天盖地将男子淹没,白袍上瞬间溅满脚印与泥泞,他试图勉力站起,可身体里某一处倏而传来钻心疼痛,叫他难以动弹。“不好,咱们把他打晕过去了。”一胆怯者惊叫道。“圣人怪罪该如何是好?"又有人恐怕引火烧身,忧惧问道。“怕甚么,捅破天我们也有国丈撑腰,此乃国丈的授意,再说是这人无礼在先,倚仗权势,过国丈门前不下马,岂有此理!"另一人满不在乎,恨恨转身。其余人等见状,忙紧随其后,飞也似地四散逃开。李惜愿心事重重踱进文学馆,不料今日官员休沐,馆内除了一些小吏仆役,此外无人值守,她平白扑了个空。
她不禁失望离去,身后顿响一道唤声:“六娘?”她回过首,视李世勒迅速自内堂走来,观她面色不霁,问道:“可是有何要紧事?″
李惜愿立时松口气:“还好有你在!”
“我本是来寻玄龄先生,既然他不在,幸好还有你留下了,可以请你随我走一趟么?"她一双眼盯着他。
“愿效微薄之力。"李世勒毫不犹豫,“六娘需往何处?”“杜如晦家。”少女回答。
他不免惊讶:“为何?”
“他被尹德妃父亲门下的家仆打成了重伤,在家休养,我得去瞧瞧他。“李惜愿话音沾上顾忌,窥着李世勖,“但我不方便单身往他家中,我得寻个人一块去。”
李世勒蹙弯眉梢:“尹德妃父亲怎敢嚣张至此?”李惜愿深吸一息,一路上憋至顶峰的愤怒此时略微平缓:“他们还不是讨厌我哥哥,连带着害了小杜先生!哥哥不在,我必须得为他要个公道!”李世勒刚欲劝她莫要冲动,转念一忖,眼下并非提及这些的时候,当即唤仆役备马,与李惜愿走出馆阁。
两人行至东北隅宜仁坊杜宅,附近平康坊的琵琶筝音此时分毫拨不动李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