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如果没办法将奶奶生前最后一封信寄出去的话,那她这段旅行在某种意义上是不是算是一种失败。可因为徐知节这一段话,时宓忽然觉得,当她来到伽弥山,去探寻过去的一切时,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在踏上这段旅途时,无需任何理由,是她她就跟随着自己的心来到了伽弥山,而徐知节也是这样。
说完这些,她回过神来,立刻有些抱歉地朝李莱弯唇笑了笑:“所以李姨,不好意思,我没有办法帮你去说服徐知节离开这里。”“没关系。"李莱摇头笑了下,握住她的手,温声说道:“本来就是拜托你的一件事情,时宓,你做的已经足够好了。而且你说得对,之前我总觉得,知节吸待在伽弥山,是将自己困在了这里,可经过我这两天和他的相处啊,发现他是真心想留在这里的。”
说到这里,李莱叹了口气:“也怪我,之前事情太忙了,忘了知节啊,早就不是当年那个需要我去指明方向的半大小子了,他现在啊,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见了,也不需要我再操心了。”
时宓笑道:“怎么会呢李姨,你们是一家人啊,无论发生什么,为对方考虑着想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李莱闻言,弯了弯唇,走上前轻轻抱了一下时宓,拍了拍她的背:“不管怎么说,孩子谢谢你,谢谢你帮了我,帮了新月,还有知节。”“所以时宓,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找知节。"李莱看着已经带着新月来这边的徐知节,朝时宓微微笑了一下:“他一定会帮你的。”“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徐知节这时候带着李新月走过来,懒散地说了声,看向李莱。李莱笑起来,故作神秘地说道:“秘密。”徐知节又看向时宓。她也跟着装神秘,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眯着眼,又重复了遍,咬着重音:“秘密。”
看着眼前这两人在这儿打哑谜,徐知节呵了一声,抬起手随意地摸了下后颈:“怎么感觉我成外人了呢?”
这时候车站里头的广播声响起,李莱她们坐的那列车次开始检票。徐知节顺手提起她们的行李,朝检票口抬了抬下巴:“走吧,送你们过去。”
李莱和李新月朝时宓挥手后,跟着徐知节朝那边走过去。李莱偏头看了看徐知节的脸,忽然说了声:“你觉得时宓这孩子怎么样?”徐知节想了想,利索道:“挺好啊。”
哪哪儿都挺好的,挑不出什么缺点来。但真要说有的话,就是有点不好让人摸准她那心思。
也不知道整日里寻思着什么。
他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一回神,看见李莱别有深意地望着自己,他顿了顿,扯唇笑道:“什么意思啊李姨?”
“没什么。“她笑了声,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就想说啊你这小子,要是真遇见能上心的姑娘,就好好把握住,不然啊,我到时候绑也要把你从这伽弥山绑出去相亲去。”
徐知节瞪大眼,语气夸张起来,完全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不是吧这么狠?”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半开玩笑懒洋洋道:“那看来我得赶紧找个媳妇儿给您瞧瞧了。”
“别光贫,多付出点行动,小心把老婆给贫没了!"李莱有些无奈地瞪过去一眼,苦口婆心地又劝了几句。
这人啊,都多大了,就对自己的终生大事不上心。和他同岁的人孩子抱上的都有。
徐知节敷衍应和完,听着广播里头的催促声,赶着趟也跟着说道:“行行行,我都懂,您啊,稳稳上车就行了,等到家记得给我打个电话。”李新月这时候也跟在他妈身后,凑过来,朝徐知节眨了眨眼,狡黠地笑了下,小声说道:“哥,你其实早就认识时宓姐了吧。”徐知节嘴角笑容一顿,沉下眼,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状似威胁道:“李新月,又偷看我东西了是不是?嗯?”一副要上来教训她的样子。
李新月立刻胆小儿地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很忠诚地表明自己绝对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任何人:“知节哥,我妈有一句话说得对,要是遇见能让你上心的姑娘,就好好把握住。”
李新宇望了一眼在后面耐心等待的时宓,笑起来,飞快说道:“我还等着时宓姐变成我嫂子的那一天呢!”
说完,怕徐知节反过来揍她,连忙拉着她妈过了检票口。眼瞅着她俩的身影越来越远,徐知节一开始脸上还带着笑。慢慢的,他脸上笑意淡去。直到看到身影彻底消失,徐知节神情已经恢复了漠然,还带着一层孤廖。
片刻,他压下心头的重感,低低叹了口气。平复了下情绪后,他转身找时宓的时候,脸上又重新挂上了散漫的笑,走过去,跟她说道:“那回吧。”等坐在车上以后,时宓刚绑好安全带,回头见徐知节手搭在方向盘上,有些走神,迟迟没有发动车。她顿了顿,不自觉弯了弯唇,温和开口说道:“其实你也挺舍不得新月走吧。”
徐知节闻言,回过神来,把安全带抽出来系上后,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舍不得那小屁孩干什么,整日里吵吵嚷嚷的,和连章那混小子不干一件正经事,走了还清静些。”
刚说完,旁边没声音,徐知节下意识扭过头,却正好撞进了时宓朝他靠近过来的一双透亮无比的黑眸,长喊了一声,用几乎肯定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