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说去。他则拄着拐杖,自个儿慢悠悠地朝柏云那边走去。
现在这院子里头就剩下李新月和连章了。
她停在门口老半天,最后还是没辙,朝连章这头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张了几下嘴巴,最后还是小声又别扭地说道:“那什么,一块去小院吃点呗。”
连章一副装没听见的样子似的,坐那跟个木桩似的一动不动。李新月见自己都舍下面子主动请他了,他还不理自己,一下子又冒出火来,气不过推了一把他的背:“连章,你不要太过分!”连章没防住,朝前一趴,从凳子上下来差点摔个狗啃泥,样子也跟着狼狈了起来,哪有刚才那副高冷的样,等反应过来后,他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气急则坏就要找李新月算账,可看到她眼圈的红意,连章顿时心心软了,一下子就又没音了,气势倏地弱了下来,几乎是立马妥协,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刚刚明明是你先推的我,怎么你还在这儿委屈上了?”李新月用力揉了下眼睛,嗓音闷闷:“还不是你先不理我!”说到这里,她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如果换做以前,咱俩生气了,我还没找你,你就一定会第二天大清早地跑回来找我道歉,这次还是我主动过来找你!连章,你明明知道我快要离开伽弥山了,你还要和我生这么久的气,你怎公这么讨厌!”
说到后头,她情绪彻底绷不住,鸣鸣地哭起来,抬起手不停地抹着眼。可越抹眼睛,流出来的泪水就越多。
连章头一次的,没有立刻出声哄她,而是低下眼,沉沉地看着她在那哭鼻子,可开口说话的时候,他的嗓音还是哑了,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吸了一口气,语速逐渐加快:“李新月,你以为是谁都可以朝我随便发脾气的吗,是谁我都会第二天大清早地跑去跟她道歉,陪她一天又一天地在操场上训练吗?李新月哭泣的声音戛然顿住,有些发愣地仰头看着眼前的少年,却倏地发觉到眼前这个和她同岁的男生,明明在一起玩了很多年,可他却早已比她高出了快要一个头,脸庞干净清瘦,可唯独在看她时,那一双漆黑的双眼格外的专注和明亮。
她一下子失了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连章这次没有给她退让的余地,而是继续直白说道:"因为那个人是你,也只会是你,新月,我承认,我昨天那么说是有些意气了,可那也是我不想让你走,说实话我一个大后生,能有什么怕的,可在关于你的这些事儿上,我没法做保证。我只怕你把我忘掉,我怕你这一走,咱俩的关系就断掉了,再也回不去过去那个样子了。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吗?”李新月快速眨了眨眼,眼中带着吃惊和意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不是,连章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连章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嘴巴,一下子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她认识的那个腼腆又内敛的少年,沉默了一会儿,他挠了下脑袋,闷闷蹦出一句:“…是时宓姐跟我说的。”
“是她跟我说,无论发生什么事儿,光生气是解决不了的,得想办法去解决,不光要搞明白对方是怎么想的,更要将自己的想法主动说出来,而且我作为男人,虽然还没有成年,但该有的责任和勇气一分都不能少,新月,昨天到今天我一直都在想这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