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
交代完了之后,温淮川才算是缓了一口气。这时候,观展和追风这才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齐刷刷跪地:“属下该死。”“起来吧。”
温淮川站起来要走的一瞬间,觉得自己手腕像是被什么东西扯到了一般,他低头一看,透过轻纱,他看到手腕上包好的纱布泅出血迹来,于是又不着痕边地将其放入袖子里。
“回解孤山吧。”
孟知微昏睡了好几天,醒来后,没有见到温先生,只见到了唐阁主。唐阁主说她家先生给她放假,除夕刚过,让她在京郊牛二郎家修养,等到元宵后再回解孤山去。
这么长的假真是不常见。
“那我为何不在解孤山养病?"孟知微问道,“那样我空闲之余还能洒扫屋舍。”
唐子玉转了转眼珠子:“你家先生要闭关清修,人多喧闹。”她疑犹∵“我很喧闹?”
唐子玉见她神色将信将疑,扯着话题:“先生让你在这里养病你就安心养病,京都街上热闹着呢,你时不时也都能去看看,岂不高兴?”“高兴是高兴。"孟知微记挂着那天晚上遇到袭击的事,有些担心温先生的安危,但先生这样安排,一定有她的道理。她也就在牛家住下来了。
牛家二郎牛小山本就是她的同窗,对她的到来很是高兴。牛小山:“小五!等你养好病了我带你去看新开蛐蛐馆!”孟知微托着腮帮子看着鱼池里的鱼,摇摇头。牛小山:“那新出的京都蹴鞠赛怎么样!”孟知微垂着脑袋叹口气。
牛小山:“咱们去醉仙楼吃你最爱吃的卤水鸭怎么样,我爹娘给了我不少的银钱,我带你去吃?”
孟知微掀开一只眼睛怏怏:“小山,我不想去京都,我只会闯祸。”牛小山:“你可别这么说!先生说是你把那些古籍都护下的。”孟知微:“可先生为何不让我回解孤山呢。”牛小山:“在我家不好吗?”
孟知微:“好是好,可是……
“别可是了,小五,你快点头同我出去玩吧,你不去我没有理由和爹娘说出去玩,我想去看最新的蹴鞠赛,你就帮帮我吧……”牛小山好说歹说,孟知微最后才答应他一起出了门。他们住在近郊,进京都不远,孟知微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换了一套男装和牛小山一起地进了城。
小山一进城就直奔蹴鞠场馆,孟知微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就自己在外头逛逛。
街上的酒楼茶肆都已经开门了,曲艺杂耍更是花样别出,她漫无目的地走着,拿了腰间上的铜板,买了一串糖葫芦,正嚼着呢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大人,大人,求求您,求求您帮我找找我女儿吧,我女儿才十六岁,她已经半个月未归家了。”
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当差模样的人的腿。
那士官一脚踢开了她:“爷爷我烦得很,每日当差诸事繁多,哪里管得上这种小事,说不定就是你女儿和人私奔。”“不会的,她不会和人私奔的,我女儿从小懂事,她卧病多日,她宁可悔婚不嫁也要服侍我,她又怎么会跟人私奔呢。”“即便不跟人私奔,消失半个月你再寻回来也是嫁不出去了,你就当没有这个女儿吧,我忙着呢,别挡我的道。”
那官爷一脚踹开了那妇人,妇人哀哭连连,很是可怜。路过的人有人安慰到:“你也不必太伤心,左不过是个女儿,那官爷说的也对,女子名声大过天,寻回来了你也多个麻烦,还不如让她自身自灭呢。”“那是我女儿,我的心头肉啊。”
“老嫂嫂,我说句不好听的,半月不回,怕是……怕是……如今山匪作乱,好几户人家都丢了女儿,那几个人家联合起来告到开封府,都未有结果呢。”女子失踪?
孟知微连忙问刚刚说话的人:“老人家,您刚刚说的那几户人家,都是何时丢的女儿?”
“陆续就有听说。”
她不禁想到当时在朱家时听到的王四他们的对话。大冬天的那妇人跪坐在地上,表情涕然,孟知微想上去问问,但只是迈出去一脚,便想到先生为了她夜闯朱家,她的步子就又收了回来。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群散了,几个携伴而来的年轻女子互相靠紧些匆匆回家了,孟知微手边的糖葫芦也不怎么好吃了。
孟知微怏怏,心不在焉,转过头之际,听到身后有人再喊:“让一让!”她抬头忽见一人骑快马而来,差点躲闪不及。所幸那骑在马上的人勒紧栓绳,汗血宝马顿时嘶声破天。
“哪个不长眼的敢当我们小侯爷的去处!"身旁的官吏怒目而骂。孟知微连声抱歉,低头要走。
“等等。”
那马上的人出声,而后他翻身下马,走了过来。“阿堇?”
这个声音和这个名字似乎都成了上辈子的记忆了。孟知微抬头,见到眼前的人的时候,鼻子酸楚蔓延到眼底,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真的是你?"那少年郎君却激动地搂住她双臂。孟知微终于是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裴撤。“真的是你!阿革,我找了你好久。“他语气欣然,但又环顾四周,警惕道:“此处人多,我们找个能说话的地方。”他把鞭绳交给侍从,侍从看了看眼前的女子,有些犹豫:“小侯爷,老侯爷还等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