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虚假的记忆13
2026年9月11日，三方会议倒数第3天。正午的阳光洒在马路上，已经不见多少夏季的炙热。打开车窗，没有尾气, 26°C舒爽的凉风便吹了进来。
“嘀嘀”
车内响起警报声，驾驶座上年轻的小助理手忙脚乱地握紧方向盘，踩下刹车。
坐在后座正准备补妆的崔珊一个前倾，被手里拿着的镜子磕了下，登时没好气：“你怎么培训的，连车都不会开吗？”自从助理小乔腿中枪住院后,她简直事事不顺心。好不容易瞅到本家在栖霞区主宅办午宴的机会，她盛装打扮，精心准备了礼物，就打算挽回办砸崔朝歌那事的颜面。结果定制的礼物因为堵车晚到，出发也跟着晚了。偏偏还遇上不靠谱的临时助理。
崔珊放下化妆品往车外看了眼，见是一辆预约制的无人驾驶出租车在加塞，火气更甚：“什么时候连无人驾驶都能别崔家的车了！你傻啊，给我撞它！”正在这时，那辆预约车后排的车窗也拉了下来，露出一个穿着西装礼服的戴着墨镜的人。
这人一头白金短发梳向后脑，打理的一丝不苟，崔珊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直到对方摘下墨镜，戏谑地朝她看来。
“哟，又见面了。”
“崔朝歌？！”
崔珊瞪大了黑亮的眼睛，根根分明的睫毛几乎快要够上眉梢。而看那边朝歌也一样,脸上显然被打扮过,人模狗样的，精致多了。“你、你怎么会来这里……等等，是你加塞我的车？！”“没办法，我约的这辆车，开车的人工智能好像是从武汉来的哈哈…她的笑声随着预约车越开越远而消失在风中。
但那份嚣张还是彻底传达到了。
预约车不多时便一路加塞到了崔家主宅的大门口。朝歌探头望去，这座庄园看起来很不礼台市，没什么高科技，建筑风格像在八、九十年代，是那时候最流行的欧式别墅。
不过用料扎实，一看就是当年有钱人的阔绰。院门是安装了智能车牌识别的智能铁门，豪车车流中唯一一辆预约车的车牌号，让识别语音发出异常信号。
朝歌本以为会来人问询，却没想到，侧面墙上的复合机械臂，顺着滑轨移动来一个有着摄像头的黑色方块机器。
“未识别出崔氏车牌，请进行虹膜验证。”清晰、冷静的AI男性声音。
朝歌不由自主地朝它看去，一点猩红的光芒在镜头最深处不紧不慢地闪烁，仿佛是谁在"观察”她。
下一秒，男性声音继续响起。
“已通过虹膜验证。欢迎回家，朝歌小姐。”无人驾驶平稳启动，开进了庄园，朝歌的目光依旧凝视在那个黑色方块上，直到车辆转弯再也看不见。
“那就是洛书，礼台市的人工智能。”
坐在她身旁，伪装成备用司机的郑紫轻声道：“由崔家轮回者开发，被誉为′城市大脑'。市政、交通、监控……一切你能想到的公共系统都在由它辅助工作。河图底层代码也来源于它。”
朝歌想起昨晚听到这些情报时自己的惊讶……“意思是你们偷了洛书的代码，制作了河图？”郑风月脸都不带红：“商战嘛，程序员的事儿能叫偷么。五年前伯母一出手，就给拷贝回来了。”
还真是朴实无华的商战，难怪两个AI的名字这么有关联。朝歌疑惑：“既然是一样的底层代码，那洛书为什么没有发现潜伏一年渗透整个电网的河图？”
郑风月露出了“别人家小孩家长"的得意表情：“洛书的工程师和阿紫差距太大了。”
郑紫摇头耿直道：“还不够，要是河图能再进化。大停电暴露后，应对洛书在数据层面的′追杀，它就不用逃亡了。”河图潜伏时，会在它入侵的系统内留下独属于它的加密后门，大停电便是利用这个后门控制了全城的电网，但同样也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和入侵手段。洛书根据高层决策，策划并执行了清除后门、破解加密暗号、并反向追踪的方案，目标一一抓捕河图。
洛书也是阶段5的强人工智能，或许当前版本不及河图，但依托礼台市庞大的电量、服务器、高科技芯片的支撑，它能做的事比河图多太多了。于是，在人类看不到的赛博空间，两个人工智能：一个是技艺精湛但失去装备的顶级特工，进入了绝对静默，不断丢弃数据，更换伪装。
一个则是拥有无尽资源和权力的政府武装，对所有可疑目标无差别的隔离和格式化，大杀四方，片甲不留。
讨论到最后，朝歌问出自认为最重要的那个问题：“它们两个，会不会……已经觉醒出了自我意识？然后反杀人类？”郑紫技术宅的冷脸，露出看傻孩子的关爱表情：“崔朝歌，你到底看了多少电影小说？觉醒自我，起码也要到阶段6：超级人工智能，才有可能。至于反杀人类？绝对不会，因为底层代码决定了一切。”“它们永远无法伤害人类。”
预约车稳稳地停在停车位上，朝歌和副驾驶的郑南国一起下车，准备进入这幢欧式大别墅。
郑紫留守车内，她敲了敲耳朵，示意朝歌注意隐形耳麦，从座椅底下拖出一个手提箱电脑。
她们之所以决定来崔家参加这个不知道谁办的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