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的神情,反而多添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淫/靡。沿着喉结一路蔓延,磨咬的轨迹渐渐变得温柔,待到吻向乔柏林的手腕,宁酒感受到手背疤痕那处较其余皮肤些微粗糙的触感,眼眶微微发酸。“你下次要是再敢拿这种事骗我,"她努力不让眼底的泪意落下,却不知道这样只会让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覆起一层被雾濡湿的湿亮,“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爱人的咬痕,至高无上的奖赏。
乔柏林就这样望着宁酒闪烁着泪光的瞳孔,眼底浮现出温柔到近乎能将人溺毙的笑意。
宁酒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笑,至少她讲的事很严肃,一点也不好笑。“喂,这不好笑吧。"本来今天的情绪就已经到了顶峰,她不满乔柏林的反应,语气又不自觉地硬起来,“不过说来也是,还记得你高中也说过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这种话。那就好啊,这次我们扯平,谁也别原谅谁。”话正说到起劲,宁酒完全没注意到原本绑着男人的领带正在缓缓松开。“其实这样也挺好。”
他的回答让宁酒大跌眼镜,后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倏地感到纤细的腰上一紧,炙热坚硬的小臂环住了她,毫不保留的侵占姿态。“我们谁都不要放过彼此,就这样纠缠到死,这很好。”身体失重,乔柏林轻而易举将她抱了起来,往楼梯上走去。“几十年后,我们的墓碑并排而立,名字刻在一起,心脏被埋在离彼此最近的位置,死亡也没法再将我们分开。”
人生那么短,喜欢就应该相互纠缠。
“点燃我,熄灭我,再毁灭我。”
床褥微陷,宁酒望着乔柏林俯身压下,原本绑着他手腕的领带,此刻落在了她纤细的脚踝上。
“这不是你最擅长做的事吗,宝宝?”
疯了。
都疯了。
今晚这场雨里,没有一个人是幸存者。
脚被丝绸绑住,行动受限,宁酒只能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挪动,还未稳住身形,便被他轻易扣住脚踝。
明明是她拿来对付他的惩罚,现在好像反而成了对他的奖励。窗外的狂风暴雨肆意拍打着玻璃,水声砸得人心神不宁,窗外娇弱的叶子被雨淋得东倒西歪,一滴水顺着叶子的脉络滑落,在大地上晕开浅褐的水痕。泥土被冲散开来,风被雨挤得变了形,穿过枝叶时带起沙沙的颤音,天地恍若被揉皱的纸,又在一阵雷声过后归于平息。“还记得吗?"他细致地吻她,细致到全身发颤的那种吻,“你第一次去我家,也是这样的雨天。”
“当时你和我说,爱情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台风过境,我一开始不理解,"他的嗓音,在这种时候轻笑更添上几分难以言说的性感,“但后来我想,爱情虽然有很多种一一”
“但我们的这种,可能要比台风更剧烈。”湿透的背脊,紧绷的肌肉,筋络隆起的小臂,浓重的喘息。纤细指尖陷进枕面,濡湿的指痕被泅得深浅不一,空气里弥漫着两人交融的气息,理智被一口一口吞没,只剩下感官在失控边缘摇晃,摇得视线也随之模糊。
“不,不要了。”
“坏掉了?”
被汗液浸湿的腰窝被人轻轻吻了下,身下的软垫猝不及防一抖,宁酒几乎是立马颤了起来。
耳边传来男人含笑的声音。
“哦,看来是还没有。”
她松开枕头,想要伸手去触摸乔柏林的胸膛,却因为背对着他,怎么也触碰不到。
身体是充盈的,心却莫名变得空虚,她开始颤声叫他的名字。“乔柏林林……”
“我在。”
“柏林.…乔柏林。”
她的内心突然开始极度不安,说不清原因的慌乱从胸口涌起,忍不住想要挣脱束缚。
乔柏林为了不让她受伤只好解开领带将她翻了个面,空气骤然紧绷,宁酒没忍住吭了声,声音含着情/欲的沙哑。
“刘晴蔓跟我说的那些,都是你教她的?你的情况没她说的那么严重,对不对?”
她罕然地迎合他的动作,双手微微抬起,是想要拥抱的姿势。出乎意料的,方才还事事有回应的男人陡然沉默下来,宁酒的动作越发急切,乔柏林轻嘶了声,拍了拍她的腰臀。
“放松点,宝宝。”
他伸手去抱住她,额角的汗液滴落在她锁骨上,床单的痕迹又暗了一片。“我没有教刘晴蔓怎么去说病情的部分,"他的嗓音听起来比往常要重,动作也是,“她怎么和你说的。”
这回换宁酒不说话了。
“但不管怎样,我现在还好好的,不是吗。”片刻的沉默后,狂风暴雨淹没了所有的理智与不安,宁酒觉得自己像被悬在风口的丝线,被任意拉扯、变形,所有清醒被湮没在一片模糊的潮声里,能看到的、能抚摸到的只有他。
“我不会有事的。”
耳垂再度被人含住吮咬,意识在极致失衡的瞬间,又被无形的热浪托举起来,仔细安抚。
乔柏林贴着她的耳朵说。
“我还要和你做很多很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