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数学功课呢……”
车子标标正正停进了车位,我解开安全带,终于忍无可忍,从身后抽了靠枕朝蒋苟鹏砸去,边砸边骂:“蒋苟鹏,你也是个质数!脑子一根筋,任何人都装不进你心里,只有你自己!”
我觉得我骂得还挺难听的,蒋苟鹏怎么着要反驳一下吧。
结果他两眼放光,无比惊喜地叫道:“小漾,你是天才吧!语文和数学融合得真好!”
我已经看不懂蒋苟鹏是在嘲讽我还是真这么抽象了,啪的一声关上车门,口里默念:“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
蒋苟鹏提着他宝贝的第520个质数从车上下来,屁溜溜跟到我后面。
我转身对着车子按了下车钥匙上的上锁键,再瞪他一眼,继续背诵:“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就这么默诵完两遍,到了家。
我警告蒋苟鹏:“我去洗澡了。你不准坐沙发,更不坐床上去!”
蒋苟鹏双手提着他那个破袋子,小心翼翼又可怜巴巴地询问我:“你意思让我罚站?”
这觉悟高得我差点儿就没绷住笑出声,咬了咬唇,守住严肃的表情:“嗯。你最好面壁站。”
蒋苟鹏继续惨兮兮:“好。”
等我洗完,推开浴室门,好家伙,这狗真会折腾,把一整套西装穿身上了。他还伸出一只手撑在墙壁上摆pose,问我:“小漾,我的面壁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我轻抬下颚,默许。
蒋苟鹏不挪步,手仍旧撑在墙面上,侧过头展现他锋利的下颚线,神叨叨地又问:“我这样是不是很帅?”
我愣怔少顷,翻了个白眼:“……”
蒋苟鹏自认为读懂了我的心声:“好,我知道了。就是很帅!”
哎算了,我承认,推开浴室门那一刻,我的心脏确实像漏了半拍。但我不会让蒋苟鹏知道,本来他就已经够自恋的了。
我推了一把蒋苟鹏,面无表情,说话也无情:“半夜发什么骚?”
蒋苟鹏下身很稳,坚定在原地。他换了只手撑墙,嬉笑道:“半夜不正适合发骚吗!”
“……”我垂下眼皮,无语。
头发丝刚洗过,受重力作用争先恐后往下滴水,把我的两个肩头都沁湿,也把我的耐心浸没。
“大爷,骚完没?能不能睁眼看看,我头发在滴水!!!”
我甩了下头发,把水溅到蒋苟鹏脸上。
他立马接话:“吹头是吧!编号115马上为您服务。”
蒋苟鹏今天精力旺盛得有些异常,这么晚了还有兴致胡闹。他笑眯眯地把我安排到梳妆镜前坐下,又笑眯眯地去储物柜里拿出吹风机。洗发店小生当得很是熟练。
别说,穿得西装革履、人模人样地给我吹头还挺爽,像在享受什么高端服务一样。就是蒋苟鹏没洗澡便换上这套衣服,让我有些介意。
我皱起眉,从面前的镜子里打量蒋苟鹏。身高187.3的他,镜子里根本就露不到脸。只能看西服,瞧见西服上还没拆掉的吊牌,上面的标价让我一下子便想起了蒋大数学家带我回顾的质数。
幸好这次是520,不是250了。还和浪漫有点沾边。
我自己把自己哄好了,提问蒋苟鹏:“蒋狗,人类发现的第250个质数是哪个数?”
蒋苟鹏略加思考,很确定地告诉我:“是1583。”
我懊悔,转头看着蒋苟鹏的脸:“该给你买这个价位的就行了。你不配穿高档货。”